御剑形不动，叹气：“原来是为这个。嗯，你吃了很多苦，我都知。”

屈方宁轻蔑地笑了一声，脸上尽是煞气：“你都知？你知什么？知他那东西跟蚯蚓一模一样，我的时候就像几百条虫从我上爬过？知他拿了多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来我，为了看我屁？知那瓷鞋我是怎么穿上脚的？还是知我面那串玩意儿是怎么去的？你不是都知吗？来，说啊！”

屈方宁一双本来黑沉沉的，闻言尾陡然挑起，瞳孔张到极致：“为你声声说要珍惜我护我，却亲手把我送到别人床上！”

这实在是薄透得过了分，连他发疏密、大小形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御剑剥掉他这件贴衣服总有千次，此一时却难得迟疑，许久未曾动作。

御剑跟他目光相对，似有些不解：“我为何要向你认错？”

御剑一动，怅然：“宁宁，我不知你这么不愿。你要是真心抗拒，原该跟我说的。”

屈方宁哈地一笑，嘶声：“有什么晚的？我有什么要紧呢？布置才要紧，接应要紧，千叶的土地要紧，你的胜利最要紧！‘不许失败’，哈哈哈！听说你们打了个漂亮的全歼战，真是可喜可贺啊！您还大发慈悲赏了个副统领，可惜你有脸给，我可没脸要！要是别人知这位是我拿屁换来的，那你的宏图伟业可就成真啦！我一定会在长歌中被人永远传唱，可那不是什么英雄的颂曲，却是卖借兵、屈辱献的丧歌！”

屈方宁冷笑：“哈，你也有不知的事！当日遮罗营送我……”突然全重重一颤，呼顿时紊乱，喃喃：“遮罗营，……对了，遮罗一营都是擒拿好手，最善追踪捕猎。你派他们送我，是怕我……怕我中途逃走。”灵窍一开，顿如醍醐灌，种种关节皆贯连起来：“是了，左京王当日对我那等涎脸丑态，你不但不怒，反当着他的面跟我……跟我……你后来同他古语密谈，是真的……把我卖了个好价钱。你说我是你儿，不是甚么尊重护，是为了……坐地起价。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算好啦！可怜我蠢得人事不省，前一天晚上竟还想跟你同死！”

御剑注视他怒发如狂的模样，目中似有不忍之，低低叹了气：“宁宁，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御剑眉心渐渐深蹙，终于撤手往后，在椅上坐正：“宁宁，你这是要什么？”

屈方宁全漆黑，徽章面一概皆无，连腰带的铜钮都已摘。御剑去他腰带，将他上衣襟摆分开，解开他上暗金铜扣，褪至膝上，他薄薄一条白亵来。

屈方宁跟没有听见一般，全冷冷一个激灵，尽

屈方宁屹立不动，在他目光注视之平静如昔：“将军是怕看到什么脓血毒疮么？没事的，最难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御剑面一阵阴沉，缓缓：“陵王布置未毕，伊勒德接应不力，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息般：“我知。”

屈方宁潜藏已久、山崩海啸般的怒意，也刺破一孔般渐渐向外涌，咬牙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我在跟自己打赌，赌你什么时候给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