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到了他手里，就没得可逃的了。他的一只鹿手套不知失落在何，御剑便将他的手完全握在掌心，带着他往前走去。

他玩得起，浑然不觉前方脚步已经停，鼻在他宽阔的背上一撞，撞得甚为疼痛。御剑立足回，无奈：“驿帐到了。”

屈方宁在他后，睛不敢抬起来，只垂看着深雪中的脚印。御剑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将雪牢牢踏实，靴底花纹在雪地上印齿分明。他呆看了一会，玩心大起，踩着他的脚印小心地走起来，一路蜿蜒，瞧来仿佛只有一个人独行。

御剑看他盖弥彰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唬：“你慌什么？”

御剑看得好笑，捉了他的脚放在膝，向火烤了一烤，嚓一声将他厚厚的小靴筒撕开，犹如撕纸一般。即：“这靴穿了多久了？都

御剑似是没提防他来这一手，立即跌落雪中，几乎栽在他上。这一摔得甚为狼狈，殊无往日沉稳风范。屈方宁一次见他如此猝不及防，再也抑制不住，立即笑了来。背靠井笑了好一会儿，见御剑立足井底，难明地看着他，这才讪讪地收了笑，替自己开脱：“我的手了一。”见他目光不改，只得老实交待：“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脸，握住了他的手，靴尖在井中暗暗一使劲，就着盘沉力，将他整个人往自己一拽。

屈方宁着鼻，混应了一声，猫腰往小小帐篷中钻去，见本应驻留门的哨兵踪影全无，地一堆烟柴几乎燃烧殆尽，只余一挂黑烟，几粒红烬。他呛得咳嗽几声，轻车熟路地从东面一条旧帐幔一包白炭，哗啦一声倒火灰之中。正蹲在地上鼓腮火，帐门给人敲了两，御剑一手打起毡门，在风雪中笑望着他：“不请我来坐一？”

御剑这才换了笑容，温言：“你跟我闹着玩，我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凑拢过来，神分明是想抚摸他的脸：“……现在想逗你笑一笑，可真不容易。”

屈方宁心中说：“我不跟你讲从前。”也将白貂裘解，仔细铺平烘。近了火气，才知膝盖以已经没了知觉，遂伸直了一双长，连靴一起搭在火边。只觉脚底有些灼，脚趾一动，才发现靴底已经磨穿，连袜都冻住了。

御剑靠他坐，低笑：“怎地这般老实守矩起来？换了从前，早就了一万句嘴，撂脸走人了。”将冻得笔的黑裘掷到一边，冰一声裂响，砸一片冰沫。

屈方宁意识往后一缩，御剑冰冷的手套碰到了他耳边，却是一沾即走，凌空跃上井沿，将他拉了上去。

屈方宁忙：“将军请坐。”架起铁铣架，烧上一壶冷油茶，见御剑颇兴味地端详底的木炭，立即暗叫一声糊涂，诡辩：“这是牧民见我们巡察辛苦……不，是哈斯领主犒劳我们营的。”又挪一屁，挡住存货藏匿之：“只剩这几了，再也没有了。”

屈方宁自：“没有慌。”话音未落，后不远砰塌一声，木炭轰然地，连帐幔也杈好些。这一到底无从分辨，只得认罪：“是我找军务要的，不关他们的事。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