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随手喂了他一，却给他咬住了酒盏边儿。来去拉扯好一气，酒洒了一多半，这才算完了。他平日常听郭兀良说起那只白狐，是顽劣亲人，夜里批阅军务时，常到案前玩闹，打翻茶盏，踢倒笔墨，偶尔盘踞在案卷上打盹，不忍惊醒，只得蹑手蹑足从它取。他一生没与甚么小兽打过交，这时看来，自己上这一只大可弥补此憾。逗了他几，屈方宁很经不起撩拨，三两就扑到他上，坐在他怀里。御剑搂着他乎乎的，颇觉上抱了一只大狐狸。随即皱了皱眉，把他两条笔直的往旁边一掀，觉得很麻烦――狐狸是没有这么长的的。

屈方宁意识收了收领，：“嗯……磕了一，昏沉沉的不太亮了。我请了若苏厄帮我洗，――就是我以前的朋友，冶炼营那个。”

屈方宁心：“真凶现在就坐在你上。”定了定神，靠在他肩上：“原来有如此好，这亏吃得不冤。那车将军侄无故遭人殴打，难就这么算了吗？”

御剑：“不白之冤也有很多种，有些可以拿来反将一军的，就不必急着洗清了。镇州总兵以此为媒诛笔伐，仗的是一悲愤之气。一旦擒获真凶，这气弱了，也就无势可倚，只能任人搓圆压扁，不敢说半个不字。”

他紧紧靠在御剑怀里，哪一细小举动瞒得过去？只听御剑开问：“？”

御剑见他独自躺在黑暗之中，把星月光辉全都让在自己那半边床上，心中没来由地一动。上床灭了珠光，见他颈空空如也，随：“你的珠呢？”

屈方宁呆呆地摇，心思动，伏到他膝盖上，睛看着酒杯，嘴唇微微张开，示意要喝。

屈方宁轻轻挣了一，低声：“……真的拿去洗了。”

御剑倒是笑了来，伸臂抱住了他：“扯这么一大篇，可疑得很哪。来，给大哥说实话，是不是拿去卖了？还是送给哪个女孩了？”

屈方宁暧昧地唔了一声，不敢再想去。晚上亲了一番，御剑床冲凉，他兀自带着一汗呆呆望着帐，连御剑回来也没察觉。

只觉一个冷气森森的盏在自己脸上冰了一，耳听御剑在狼椅上笑：“怎么，听到肉字，你又饿了？”

屈方宁拿不什么狐媚手段，在他耳边瞎哼哼了几声，话又往孙尚德上转过去了：“将军，咱们又没杀那个长得讨人嫌的孙大人，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替人受过吗？再这么去，咱们毁约枉杀的罪名，就要实打实地落定啦！”

御剑眉心一动，搂他怀，抚摸他柔韧的腰片刻，又：“

屈方宁一阵滞闷：“他既这么说，那就是非打不可了。万一……万一……我怎能对族人动手？”思及当日手刃贺真形，更是心沉重。想长长叹气，肩微微一耸，突然反应过来，只得装若无其事。

：“黄惟松私吞岁币之事，到底没能逃过去。为了这笔银，他连几百将士的命都舍得，却不舍得谋划一条万全之计！不，常人哪有他这样的力？换成车宝赤之，早就上当受骗了，想瞒过他却没那么容易。”

御剑目光已回到军报上，只淡淡：“本族一向恩怨分明。”便不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