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穆尓恭谨：“是……漆。”

鹘穆尓回一揖，从袖底窥视御剑鬼面的神：“城主，他昏过去了。您看是否还要继续？”

御剑毫无笑意地一笑，：“是啊，我为你疯了。”在他惊恐的睛上温柔一吻，坐回座椅，欣赏般注视他涕泗横的脸：“动手。”

他的声音温柔平静，甚至带着一绵绵的怜惜之意，说的却是最令人心惊胆寒之事。屈方宁从未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一阵深骨髓的恐惧袭来，颤声：“你要在我脸上……刺一朵花？”

御剑目光落到屈方宁左颈一大团青狰狞之上，淡淡：“不必了。这样够了。”起上前，抬手碰了碰他颈花斑其、凹凸不平的肌肤，也不抬地问：“最后一工序是甚么？”

御剑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屈

那名白袍老鹘穆尓年近六十，久居雅尔都城，家族三代隶、千百纹皆是经他之手，光老毒辣，早看城主神态异常，只有三分清醒，倒有七分狂乱。听他对这少年语意缠绵，令虽极为狠辣，恐怕假以时日，就要懊悔失言。当心生一计，以一帕托少许油膏，将屈方宁鬓发抿在耳后，在他颌、脖颈涂抹均匀，又执毫轻蘸白芷汁，在他脸、脖颈上绘上几枝硕大花叶。打底勾边完毕，却故意避开耳鼻，只从左颌针，渐向颈增递。见城主肃然危坐，不动如山，既无叱责之语，也无叫停之意，遂手脚麻利地换针、运刀、染、覆墨，顺着之前打的丝络，将他他整片左颈肌肤刺得血肉模糊。

御剑温声：“乌兰朵只能属于必王。”将他的脸扳了过去，亲昵迷醉地亲他的眉骨：“……就像你只能属于我。”

屈方宁一直压抑的恐惧终于爆发，崩溃叫喊：“你疯了！你是个疯！放开我！！放开我！！！”

御剑恍若未闻，在他耳边：“宁宁，你不记得了？你一直以来就是我的隶。只是你自由太久了，忘了应该听谁的话了。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不必这么伤脑筋。让他们在你脸上刺一朵花，好不好？以后不你走到哪里，别人都知你是我的，永永远远也不会认错。”

这纹与屈林家染上的路截然不同，每一步都是以中空之针向刺破的肌肤里浇灌染料，复以毫厘之微的银刀划刻成型。疼痛之剧，犹似钢刀刮骨，铁索牵。起初之时，屈方宁急怒攻心，破大骂，甚么污言秽语也骂了来。纹刻半刻，已经浑颤抖，痛得再发不一个字，只能徒劳无力地咬紧嘴唇。到最后时分，上嘴唇都咬得血迹斑斑，发汗湿得一绺绺往滴，脚底一滩黑洼，颈低垂，脸惨白，不知是死是活。

御剑漠然：“甚么？”

鹘穆尓心中一寒，声音微颤：“回城主，是重漆。”

屈方宁前黑气弥漫，颈如有千钧之重，向工匠手中烧得嗞嗞作响的铁针望了一，嘶声：“你……不能这样待我，乌兰朵……已向她父王说了……”

御剑向他一笑，在他裂发白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不太好看，是不是？我有心给你换个地方，可是宁宁，你太顽了。要是不能让人第一明白你的份，这个掌记就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