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还未反唇相讥，大甲已经听不去，怒：“你嘴里说的是人话不是？我们队长连伤带病，让……人锁在山上大半年，今天才得脱。一听说你事，连城也不了，立刻拨赶来救你。你一句谢也无，还满风凉话，良心都给狗叼走了？”

屈方宁与大甲联手挪动石板，仍不忘取笑：“我就说你气得很！这么刑也挨不住，哥哥关在这里时，比你气十倍。”天寒地冻，石块边缘都冻板实了，一时却摇撼不开。

熊心虎胆，竟混将军席上使怪。将军底，也是他刮得起妖风的么？当场抓获，现已送东街地牢去了。”抿了一酒，摇赞：“这酒要得！就是少了些。”说话间几运草的大车又到近前，自去盘问不提。

年韩儿静了一刻，才冷笑了一声：“不知。我撒癔症，失心疯了。”忽然低低呻一声，显然甚为痛苦。

大甲上车来，示意“过得去！”便在车座棉絮中取酒。屈方宁忽：“且慢！”大甲一怔抬，见他面惨白，却不开，诧异：“队长？”看阿木尔时，也是一脸不解。回伯在旁淡淡：“掉，往东街地牢。”大甲吃惊：“什么？咱们千辛万苦来，难又要回去？”屈方宁望回伯，歉然：“先生不怪我么？”回伯嘿然一笑，：“你原是世上最傻的傻小。老要是怪你，岂不是跟你一样傻了？”三人换上鬼军军服，城驻车。大甲掀起一块雪井翻板，跃地底，领路而行。阿木尔一路倾听，拐弯绕，旋指一示意：“犯人在此。”屈方宁从石中凑望去，见石油灯昏昏，砖上犹有重漆痕迹，正是先前自己关押之所。地隐隐约约锁着一个绿衣人影，望之不真。即屈指扣了扣地牢石，低声叫：“年小妹！你死了没有？”

大甲怒不可遏，将石板狠狠掼回原。两名狱卒闻声赶来，喝：“什么人！”环顾无人，便向年韩儿喝问，年韩儿只是不理。一人：“许是冰裂了。”一人老成持重些，向年韩儿扫了几，担心：“怕不是要死了吧？不然叫人来看看，明天将军要亲自提审的。”另一人不耐烦：“军医早就来过了，裹也裹了，药也上了，怎么会死？再说，巴纳参军这般审法，他还有甚么不招供的？”那老成之人迟疑：“参军一味动用酷刑，犯人有格的，往往便不肯吐实。”另一人嘲：“你看他像个的么？男不男女不女的，参军最恨这种小白脸……”二人边走边说，转过囚室，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在四：“……在他铺里勾摸几个男人也就罢了，居然打起我们将军主意来了！

年韩儿顿了一顿，冷笑如故：“哦？给人锁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屁多能，结果也没夹住你男人那……”

地人影微微一动，隔了许久，才听见年韩儿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我早该想到你死不了的。”

年韩儿咬紧牙关，忍痛：“我没兴趣听你们小两的闺房趣。这半年你是落气了，还是给人烂了？也没派人来报个丧，让我兴兴。”

屈方宁苦笑：“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倒是你，好端端的陪酒卖笑，怎么把自己赔去了？听说你混到御剑天荒席上，是要打探甚么？大理军备么？怎地又牵扯到毕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