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唇上满是泪的滋味，又苦又涩，比平日却是柔了许多，也听话得多。屈方宁给他吻了片刻，哭声渐止，与他的唇隔开少许距离，连睛都不敢抬起，小声：“我……没哭了。”

屈方宁颤抖着，呜咽声却更明显了。御剑与他相贴，只觉他上涌起一阵异样的，不禁有些焦躁，地将他扳了过来：“这是什么哭法？还想吐血不成？”

御剑本不他伤心太过，见他不哭不闹，神态却比当日还令人心惊。想哄他一哄，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生地坐在床沿，：“她老人家是寿终正寝。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屈方宁轻轻了，把自己抱成一团，深深地埋了去。

御剑一听他语气腔调，便知瞒他不过，应了一声：“嗯。”

御剑也拿他没有法，指腹给他了泪。却哪里得，手一抹过去，立刻又被新的泪打湿了。如是几次，他也没了耐心，俯过去，吻住了他哭得发的嘴唇。

屈方宁脸上淤青大半已经消失，角还有，乌黑的睛里全是泪。闻言向他看来，使劲着，肩却抖得愈来愈厉害了。

一念及此，心一阵燥，压着他的力也重了几分。屈方宁在他挣扎一，没有逃开，反而更合地与他深吻。亲到后来，简直有些缠绵缱绻的意思了。分开之际，屈方宁嘴唇红通通的，也埋在了他，仿佛很是不好意思。这个吻对现在的二人而言，

御剑无声一笑，迫使他面对自己，看着他吻了去。屈方宁噎还没停止，乖乖地张开了嘴，任他吻着，手也轻轻抓住了他背上军服。虽然回应也如平时一样机械单调，谈不上甚么，但一刹那间，他竟有种莫名之：宁宁这个时候，是跟以前一样，全心依赖着他的。

此时已是三月过半，飞雪开之年，军务繁忙，千万绪。接连几日，竟无片刻空闲。这日从国会来，听小亭郁问了几句，勾动心绪，便想去看看屈方宁伤势如何。来到他帐门前，不知为何竟有些犹疑。手在棉帘上停了一停，才掀门帐。房中药气不减，炭火烧得正。屈方宁背睡在床上，姿势与他离开时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听见他来的声音，也不回起，只静静：“婆婆走了吗？”

屈方宁一动未动，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改变：“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御剑只得合衣上床，将他抱在怀里，语气放缓：“行了，不哭了。”

夹了几张半透明的薄纸，纸上空无一字。御剑将其置于自己手迹之上，只见墨迹毕，纤毫分明。巴纳震惊难言，指：“他这是……临摹将军笔迹，以便伪造文书。好奸细！”御剑脸阴沉，随手一抖，一片焦纸忽从故纸堆中飘。抄在手中一看，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光相皎洁。”笔迹秀媚，不知是模仿何人而作。即令往追查，巴纳才领命而去，不一刻便赶来奏报：年家铺付之一炬，年姓老妇不知去向。御剑森然：“此媪必与他脱不了系。一介老朽，还能上天地？”巴纳唯唯诺诺，自去追捕不提。吉达尔也前来请命，祈将灵柩运回雅尔都城。御剑沉：“也好。”派了一队卫兵，以族中最礼制发丧，吉达尔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