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击不中，不知接来还会动什么招数，敌暗我明，不得不防。从医院来，蒋庭辉声势浩大地回了家，等到夜又轻装简行溜门，绕了好几圈，确认后没有尾巴跟踪之后，才带着弟弟和火女等人躲来了这幢秘密小屋。

想到这，蒋亦杰心升起一阵由衷的恨意，底都泛着凶光。他是豁去的，就算佛一刀劈死他，为颠九一命抵一命，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佛不该伤了蒋庭辉！二十几年，大哥为他付的已经太多了，断手指，蹲大牢，被古展当众羞辱扇耳光，次次都是受他这个弟弟拖累，现在变本加厉，竟然连刀都要去抗。不杀佛，他如何咽得这气！

都会预先算计好危险和退路。不同于其他老大一上位就急着开名车住豪宅的奢靡作风，他的钱大多用在了广阔门路、收买人心、添置武上，余的才能拿来享受，所以看起来略微有些寒酸。黑向来是个弱肉的地方，想活得长长久久，先要练就一保命的本领。蒋庭辉很早就懂得“狡兔三窟”的理，像这样不起的藏之所，他预备了好几。

几刀砍在背上，虽然了针也涂了药，伤还是红起来，胀痛难忍，蒋庭辉只能选择趴着的姿势睡觉，颈别扭地偏向一侧，手掌摊在两边，光是看看都让人觉得呼不顺畅。

他伸手从床桌上摸了烟叼在唇间，却久久没有着。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让人后怕，如果当时刀再深几寸，说不定边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着自己、答应有生之年为自己烟的大哥就没了……如果没有大哥，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别胡思

最后他脆一骨碌翻坐了起来，打算去窗风，顺便支烟定神。谁知手刚挪了个位置，就被蒋庭辉一把握住：“小妹，来，到大哥边来。”

他就像个好胜的小学生，平日测验总是拿分，偏偏到了学期末的大考，却失前蹄亮起了红灯，所以满心的委屈和失意。算计来，算计去，到底低估了龙准的恶毒，这种“一错满盘皆输”的颓败，让他整个人瞬间悲观了起来。

蒋亦杰横了一，只看到黑暗里那个的轮廓，但凭语气就能听得，大哥脸上一定是挂着笑的。

“不许胡说！”蒋庭辉抬起一只手，在弟弟脸颊上惩罚地了，因为完全没用力，倒有像是饱意的抚摸，“我家小妹可是个宝贝，你又不是他的大哥，你的话不作数。”

大哥的温柔，是专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哪怕这个弟弟闯了天大的祸，哪怕有一天弟弟拿刀亲手杀掉了他，他也会在临死前摸摸弟弟的说：“小妹啊，乖，赶紧把刀丢掉，当心割伤了你的手。”

蒋亦杰迟疑了片刻，回过去望向大哥，蒋庭辉的双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声音也是波样的温柔。

蒋亦杰躺得很规矩，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碰到大哥伤，或是搅了大哥的睡意。心本来就纷乱一团，同样的姿势保持了太久，搞得浑上酥酥难受，好像有无数小蚂蚁在爬来爬去。

蒋亦杰无声地叹了气，乖乖躺回到大哥边。静默片刻，又忍不住苦笑：“蒋庭辉，我猜你上辈一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坏事，要不然怎么会摊上我这样一个让人疼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