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这次连挥手都懒得挥了，脆就没开。

刚才梦里的景再次浮现在奥斯维德脑中，他想起自己第一见到这祖宗时说的话，简直想回去揪掉自己的。

他撑坐起，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挪了位置――这明显不是奥斯维德的书房，而是一间宽大的卧室。一间以乌金黄铜为主要装饰，厚重又奢华的卧室。

敢这位祖宗光怀念抬手就能揍的时光还不够，还要把它画来。既然画的是帕森庄园的后院，那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笃！笃！笃！”奥斯维德屈起一指节，重重敲了敲桌面。

铁锈般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终于忍不住扒开泥土坐了起来，却看到周围死尸遍地，青铜军和金狮国的战旗倒在不远，被血浸成了深。他低看了左边，发现和他一起躺在坑里的人是奥斯维德。

长箭带着破风声，重重地钉在阔叶贞树上，整棵树抖动了一阵，应声而倒。

奥斯维德毫不在意地掉自己上着的箭，又顺手在地上捡了一张长弓，递给他，：“你能站在这里中庭院那的贞树叶么？试给我看看。”

凯文转，就见一个装束一丝不苟的白发老人正坐在床边的椅上静静看着他，嘴角的法令纹深得几乎刻骨里，显得古板又严厉。

？

奥斯维德凑近过去，听到他这么说。

凯文在这场寂静的黄昏中惊醒过来。

“您总算醒了。”一个年迈的声音说。

“唔……”凯文又重新倒回去，枕在手臂上闭上糊地答了一句。

奥斯维德：“……”

“好，试试。”他迟疑着应了一句，然后眯看着远的贞树，稳稳拉开了弓弦。

“嗯？”凯文哼了一声，皱着眉睁开，一脸困倦又茫然地看着他。

奥斯维德手指一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凯文皱着眉挥了挥手，糊：“等会儿再说，困得不行。”

“喂――”奥斯维德瞪了他一会儿，还想再叫，却发现凯文的呼又长了起来，似乎真的又睡着了，只是皱着的眉还没散开，饱着一种和他平日不相符的疲倦。

喜个屁！不讨厌就有鬼了。

“醒醒――”他有些难过，狠狠推了推奥斯维德的肩膀，却见躺着的尸居然坐了起来。

帕森家的后院。

“起来！”奥斯维德又重重敲了敲桌。

他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抬就发现战场已经变成了帕森家的花园，成年后的奥斯维德站在茶桌旁，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几样东西凑在一起，让奥斯维德脑中闪过一个场景。他琢磨了两，脸瞬间黑了。

他放弓，却发现自己站在山巅，整个世界静谧至极，仿佛只剩他一个人，巨大的夕阳在他后缓缓沉，余漫天血一样的金红。

第17章

“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奥斯维德弹了弹那张纸。

凯文梦见自己在安多哈密林重的雾瘴中挖着土，他排开湿泥，拖拽着一个模糊不清的重，一起躺了坑里，然后自己封上了泥。地闷湿，捂得人周粘腻，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血泥。

奥斯维德皱眉：“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