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乾哭了一会，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用了，抬手胡乱了睛，背过去，不想再看凤灵钧。

他们从晌午对坐到晚上，不可避免的是，凤灵钧不得不把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也告诉楚乾。这不是个好消息，他们刚刚重逢，或许又将面临分别，即使凤灵钧心似铁，对任何事都看得开，也不禁咂了几分命苦的味。

楚乾愣了一，亲的吻将他的思绪烧得断了层，没接上上句。

他不说话了，凤灵钧也没说话，房间里静来，只有街上的叫卖声持续不断地从客栈窗透来，这是山的世界，闹，充满人气儿，不同于望山的鸟语莺啼。

楚乾立刻不动了，凤灵钧抬起手，拇指轻轻抹过他的睫，帮他把泪，然后捧起他的脸，重新吻了来。

他吓了一，凤灵钧顺势住他的肩膀，靠得极近，忽然亲了他一。

不愿意？若是不愿意，他何必山来呢。楚乾到床边坐了，木着一张脸，不肯对凤灵钧笑，但也不能拒绝，自己跟自己怄气，一言不发地听凤灵钧讲。

这个吻是温柔缠绵的，楚乾浑炸起的被捋顺了，什么恨，什么讨厌，统统忘了个净。只有凤灵钧柔的唇，的呼，牢笼一般再次捆住了他。

“不能。”凤灵钧没法继续用谎话哄他，“如果我不去，就没有人去了。乾儿，有些事或许你不懂，但我不得不，我也不愿意，可这种事，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应该’而已。”

他听了一耳朵“武林大事”，其实有半懂不懂，但这件事的后果他听懂了――凤灵钧可能会死，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凤灵钧顿了顿，反手扣住楚乾的手腕，把人拉过来抱怀里。

“你亲自山来找我，我很动。”凤灵钧说，“我知你这一路

楚乾刚平复去的怒火再一次爆发，但很快就了气，他发不脾气了，完全没有办法，只徒劳地抓住凤灵钧的手，近乎哀求地：“你能不去么？你答应过我，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你亲答应我的……”

从前觉得，生又如何，死又如何？如今突然有了牵挂，凤灵钧想，“我死了没什么，怕的是你会伤心。”

楚乾仍然一言不发，他保持坐在床边的姿势一动不动，听到凤灵钧说“如果我回不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猛地抬起了，恶狠狠：“不行！”

吻了很久，两人仿佛被黏在一起了，亲了又亲，艰难地分开。

凤灵钧叫店小二上了一壶茶，就着温的茶，把这半年以来的所有事、包括师门旧事，全都讲了。

凤灵钧说：“我都知，是我对不起你，乾儿。但此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你愿意听我慢慢说么？”

不仅是恨，他还讨厌他，再也不想给他好脸。

该怎么办呢？他简直恨透了凤灵钧。

可如今重逢了，又到无能为力，恨应该怎么表达？

楚乾呆了片刻，后依然没有动静，凤灵钧在什么？为什么不说话？楚乾犹豫了，没忍住回去看，结果差撞到凤灵钧的鼻。

凤灵钧嗓音微哑，巴垫在楚乾肩膀上，趴在他耳边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