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白无常，他都想一并好好对待。

即便这么多年许久未见，这份随着时日越长而越如老酒醇香的分确实未曾变过，反而更加厚醉人了。

不过后来听闻小麒妄跟他表明的态度……白无常就叹，这七善魄果然是造的好啊，这不就合着顾老鬼的心思来的听话傻么……

所以倒不是他真乐得对麒妄搭不理，而是自己刚沦成恶鬼那时候狂躁劲也是无法预估的，所以宁肯自个画地为牢，关住了自己，也不敢跟这个徒弟有所亲近，就是害怕当时不定的自己失控伤人。

跑了能有一阵，就发现前方终于不再是“回”字形鬼打墙一样的绕弯了，而是现了一个楼梯，可供楼，这楼梯跟之前他们要住时上来的是一模

此刻顾师父着这副年轻的面容现了，麒妄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以至于……为啥不用本来面目而用个老者的，一是那时候他“玩瘾”上来了，二是这样的份确实方便自己心又起、要变狂躁时立时闭假寐，其实就是暗地里调息呗，去压制自己心不好的念。

但起先也常难压制自己心。

而麒妄这么多年也确实是如此贯彻这句话的，所以当初看到师父说自己学成了，要赶自己离开回灵界去，还暗自伤心了好久。

想让自己有所察觉，便只能默默闭嘴，选择忍耐这份痛楚，而且这痛还是阵痛，所以师父就只好断断续续地给自己讲课。

所以麒妄的想法完全正确，他那时候就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小徒弟担心罢了，更何况师父罩徒弟也是天经地义！哪里有让徒弟为自己担心的理！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师父指，就不可能来如今这么厉害的麒妄，自然遇到妖时……也不可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吴朝和麒祚麟砂他们。

如果是因为自己蠢蠢笨笨的，那师父这么不搭理自己……也是应该吧。那大不了自己就勤学苦练呗，反正自古就有“师父领门修行在个人”的这种训话。

更何况麒妄天分其实很，悟也不差，只不过因为师父太厉害了么（又是朱雀一脉的术法，又传承了看坟人的禁术，现如今还是恶鬼，连冥界之术都掌握了。）所以麒妄才一直觉得自己“不过如此”。

――这确实不假。顾师父虽然是大彻大悟之后才沦为的恶鬼，其恐怖会比那种非常狂暴的恶鬼要威胁少上那么一丢丢。

再加上顾师父本来的也确实是个不解释事的。所以白无常还替他担心了好一阵，心说顾老鬼的这些举动会不会让他这个小徒弟麒妄也心生芥？寻思着别人家的师徒都关系和洽，为啥自己师父不愿搭理自己呢？或者是嫌弃自己太笨了然后丧失信心之类……

但无论怎样，自己都会对师父好的，让白无常放心。

想着又重新抓劳了吴朝的手，麒妄拉着他快步折返，向白无常失踪的正确方向重新找去，四个人伴着四团照明火一起跑了起来。

小麒妄当时就觉得师父这么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白无常也跟他说过，无论走在哪里，你师父跟你的这分都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