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时间想清楚。”九方梓彦一字一顿，“但我不会等得太久。”

“惩罚？”正在整理公文包的安全员庞达书愣了一，“也算不上罚吧……这个得看况的，如果没有伤人的话，最多给你再加两层禁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那也够了。”方哲逸喃喃着，转过去。

“那就好办了。”庞达书一锤手，对廖清舒，“这样，你把你当时杀妖的况先写成书面材料，我交报告的时候给你一块儿提交上去，这样也许能争取个好一儿的待遇。”

“是吗？”庞达书又是一愣，然后不大确定，“哦，对，我想起来了。不是说你们曾在A市打过一场仗？这事吧，得看学院方面认不认……”

他们每次来，廖清舒都要心惊胆战半天，像是罪人抱着他沉甸甸的心事，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裁决。然而任凭他等得如何焦躁不安，对方就是不肯从他的公文包里掏那张让人纠结到死的判决书。直到有一天，廖清舒终于耐不住了，主动询问：“请问……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方哲逸蹙着眉，上打量着九方梓彦，似在思考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少顷，他站直了，对九方梓彦：“行吧，看来那半妖调教得还有效果。”

九方梓彦默了一，决定实话实说：“就是因为想过这个，所以才跟你谈前途。不然早让邱妙飞一脑儿去了，谁还有空来劝你？你被坑被骗、败名裂又不我的事。”

九方梓彦：“什么鬼？”

“敢不认。”九方梓彦冷哼一声，“重俊已经去找A市的秩序长开证明了。”

九方梓彦默不作声地抚着他的肩颈，力微微加重，廖清舒倒卷尾巴，反拍了拍他。庞达书在旁一无所知地整理好资料，转对两人：“行啦，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方哲逸没再说话，转离开，行了几步，又回过来，迟疑地看着九方梓彦：“你不会把这事透去吧？”

“能宽大理？”廖清舒怀着希冀，九方梓彦在他肩上了一把：“理个啊，他让你写材料不是为了让你自首，而是想给你计功。”

廖清舒闻言顿住，偷偷看了一旁的九方梓彦。曾被他挠得肚穿的前驱师却一派镇定，手指在大猫的颈上悠悠犁过，笃定：“他没伤过人。”

打那以后，方哲逸就再也没有来过。倒是又过了几日后，安全的人开始频频造访――廖清舒的越见好转，他们就越发紧张，三天两来一趟，测数据、检查，还要谈话评估。九方梓彦被烦到不行，将来人乒乒乓乓往外丢了两次，安全现的频率这才少了些，且将负责人换成了曾与他们打过交的庞达书，但该走的程序，还是一样都省不了。

第137章山海一梦（4）

“诶？”廖清舒诧异地眨眨。过了几秒后，他渐渐垂帘――他这才想起来，在这个世界里，人命和妖命原是不一样的。

“那应该就没事了。”庞达书回答。廖清舒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可我还杀过妖……”

他沿着走廊慢慢地走，踩着从窗间斜斜照的阳光。窗棂的阴影打在他的背上，投一一的痕迹，远远看着，宛如囚服。

个半妖落不知况不明，你还有心思跟我谈什么前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