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医院，店，夜总会......平时去吃饭的餐厅，一搜过，没有，到都没了那人的影。

孟标上前拍拍他肩膀，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来吧，没事了。"

"今夜八时航班，扶苏已飞离香港。"

连城怔住，不知是急是气，面渐趋青白。

海边的这座仓库已废弃多时，这几天重又派上用场，秦飞扬被关在里面，躺在几只木箱拼成的床上，睡得正香，梦中隐约听到哗啦哗啦的声响，似是外面铁锁被人拧动，一瞬间睡意全消，腾的翻坐起。

孟标看不过去，明原委，末了，叹一气，"飞扬，他已经走了。"

如脱缰野般的跑车飞驰在路上，闯过一串红灯犹不自知，秦飞扬此时只想见到蔺扶苏，其他一切都已无力去想。

"不，他只是代你作选择，"苏静芊淡淡否定，"扶苏希望他的离开能让事态回复原状，连先生与秦先生之间并无嫌隙，一如既往。如非他所愿，那么，香港便是他伤心之地，今生今世，已无必要再回这里。"

连城一愣，"什么？"

从见到石炎火现起，秦飞扬就觉奇怪，这时更加疑惑，印象中的养父似乎从未这样好说话过，不由眯起睛盯住石炎火和孟标，只见两人躲躲闪闪言又止。

门开了，孟标走来，后跟着石炎火，见他无恙，激动地大叫一声，"大哥。"

"大哥，回去吧。"

"他这是什么？拿命威胁我？"

"没事了？爹不生气了？"

莫名的焦躁生来，秦飞扬只觉一阵发慌，沉了脸瞪石炎火。

连城冷哼一声，"那孩以为讲这样一个故事就能让我改变主意？！"

如连先生所料，我受扶苏之托来为秦先生求。

"去哪儿？"

苏静芊苦笑，"他已不在此地。"

时过午夜，苏静芊已然离去，连城独自坐在黑夜里，一宿无眠，直到天渐亮，将孟标叫来指示，"放了秦飞扬。"

香烟一明一灭，很快燃到尽，秦飞扬吐肺里淤积的浊气，碾

"首站巴黎，与无国界医生组织汇合，之后，阿富汗、索里......并无定所，凡有苦难，皆有他们的影。"

石炎火再找到秦飞扬时已是深夜，机场一旁的山腰上，车停在路边，地上积了一堆烟，秦飞扬倚在车前方，失魂落魄地看着起起落落的航班，几天没刮的胡青湛湛一片，衬着通红的双，怎么看怎么象一匹失了伴的孤狼。

"大哥，"石炎火支支吾吾，"那个......蔺医生......"

连城似被人当打一棍，懵得半晌说不话来，只听苏静芊轻轻叹息，"扶苏这孩，从小就看遍人世炎凉，为了能保护自己，比谁都冷上几分。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他的心有多多善良，任何人对他的好都记在心上。他临走前对我说，秦飞扬没有让他尝到第三次被抛弃的滋味，只这一，已足够他用一切回报。上天喜恶作剧，但即便如此，亦不必颠倒角，重演幼时一幕以作补偿。被人抛弃的经历他一人受过已经足够，无需让秦飞扬也来分担品尝。"

连城沉片刻，问："扶苏在哪儿？我要和他谈谈。"

"扶苏并无把握可以更改你的决定，"苏静芊摇，"只是无法坐以待毙，唯有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