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揣兜里，明霄漫无目的地在人中穿行。星寰大厦建在仲城寸土寸金的繁华地带，周围像个不夜城，越到晚上越闹。他走在亮如白昼的光中，很难理清自己的受。

“但我……”

当初究竟为什么想当演员？明霄咬了一冰淇淋，慢悠悠地琢磨。因为国学院里的那帮小孩儿吧，也因为自己喜。

季先生不是有耐心的人，将车停在路边：“和我耍少爷脾气是吧？想不明白你现在就去。”

今后会怎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得罪了金主，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在这圈待去。当不成演员的话，可能要从开始打拼了。

离开星寰大楼，明霄突然想给辰又打电话，不想倾述，只想像往常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听听辰又的声音。

明霄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坐在冷饮店的天坝里发愣。

至于那位先生，念涵说：“如果他愿意见你，我会安排你们见面。你还是星寰的艺人，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你担心会不会被报复，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答复――只要你还在我手，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别跟我闹。你现在脑是乱的，我也没让你现在去见明霄，你急什么？”季先生说：“照念涵办事的风格，这几天明霄还会来公司，你如果能平和与他见面，明天一早就去上班。不能就别去，在家待着也好，去玩儿也好，我不你。等你想明白了，愿意跟他招了，再跟他见面。”

念涵不愧是老的经纪人，未表现半诧异与鄙夷，愤怒更是没有，只让他回去再想想，自己跟上汇报一，在有新的安排之前，他还是照常来22楼报到。

“你想把我推去当这个不图回报的金主？可能吗？小崽，你想给我惹家庭矛盾啊？”季先生握着方向盘，“我可以帮你为他提供资源与人脉，但你当初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绝对不会站到明面上。”

“小舅，你真的不帮我了？”回家路上，辰又坐在副驾，又急又慌：“你再帮我一次行吗？等过了这次，我一定找个机会跟明霄坦白！”

神经质地听到了心里。

一步想，闯一片天，才有资本对辰又好。

“我要一直想不明白呢？”

想起辰又，连心都了来。

从念涵的办公室来，明霄长一气。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来，那种飘在空中、没有着落的觉渐渐消失，双脚久违地踩在了地上。

刚才站在念涵的办公室，说要拒绝凭空而来的资源、希望当面向那位从未面的先生歉时，他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这段时间压在肩上的重荷全都消散，他又回了那个只能跑龙套，却自由、能把握未来的小艺人。

还是想留来的。明霄想，如果能安然度过这坎儿，今后还是想再在这圈里拼一拼，起码要对得起儿时的自己，和持了这么多年的自己。

不过这么些年摸爬打，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说放就放。

对其他的事，好像也没有像对演戏这样衷了。

娱乐圈有不少艺人澎湃地描述自己如何追逐“演艺”这个梦想，明霄扪心自问，自己对梦想的执着程度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辰又却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