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接他的话：“是晚上‘打针’的那种医生吧！”

他们笑起来，笑得万紫千红的，gao准反gan地拧起眉tou，不可理喻地别开脸，正好方炽回来了，快步坐到他shen边：“怎么样，”他仔细观察他的表qing：“害怕了吗？”

gao准要回答，那个男孩zi熟络地凑过来，亮晶晶的yan睛显得青chun洋溢：“你是医生？”

方炽看了gao准一yan：“对，心理医生。”

男孩很夸张地“哦”了一声，然后用他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半带羞怯地问：“心理有问题……可以找你？”

gao准觉得自己的toupi都麻了，偏这时候电话响，他一看，是董事会打来的：“喂？”他不得不接，语气很焦躁：“价格改不了，你跟他说，2200万这个数是我定的。”他频频看向方炽和那男孩zi，他们愉快地说着话，肩膀碰着肩膀。

“晚上经常zuo噩梦，还失眠，”那男孩说：“我很苦恼，不知dao该怎么办。”

“你可以过来咨询一次试试，”方炽表现得很温柔，职业化的温柔：“不收费。”

“那……”男孩用某种甜蜜的yan神看着他：“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电话里还在纠结着几件清代纺织品的价格，gao准yan看方炽掏chu名片夹，用他长长的手指“咔哒”一声打开，雪白的纸片，他熟练地chouchu一张――他也chou给自己过，gao准觉得呼xi困难，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手势，当时方炽对他说：“gao先生，很gao兴认识你。”

男孩把名片拿走，揣jinkou袋时不忘淡淡地瞧了瞧gao准，然后晃一晃自己的试纸，轻快地说：“哎呀，是阴xing。”

他大方地和方炽告别，chu门时顺手把试纸扔jin墙角的垃圾桶。电话早断了，gao准甚至不知dao自己讲了什么，他说不上是怎么了，接xia来方炽无论跟他再说什么，他都不理了。

“你怎么了？”方炽要拉他的手，他神经质地躲开，方炽又要看他的试纸，他也不让，往旁边换了一张椅zi，和方炽隔着坐。

旁边看re闹的人嘻嘻笑，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别扭……吃醋了……”

方炽听见，有种不明所以的愤怒：“gao先生……gao准，”他挨着坐过去：“你看着我。”

gao准不转tou，方炽扯他的胳膊：“你怕他们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当然不是，gao准在心里否定，但一句话也不肯说，方炽几乎要抱住他了：“是他们说什么了？”他把声音放低：“你看他们，都是自己一个人，那些床伴和所谓的男朋友，没人陪他们来，但是你有我，所以他们嫉妒了。”

gao准终于转tou看向他，那我们是什么？他想问，可问不chukou，方炽以为他ruan化了，便从他手里取过试纸，上tou只有一条红线，在质控区。

“阴xing，”他长长舒了一kou气，那种如释重负的安心让人觉得他才像受试者：“你是安全的，”他深qing地把gao准看着，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安全的。”

gao准不知dao用什么表qing面对他，他那么珍惜他的关ai，又憎恨他的八面玲珑，他猛然发觉，原来他想要这个男人，要他完全属于自己，属于自己一个人。

方炽yan看gao准从面前离开，默默走到门kou，独自chu去了，他愣了一会儿才知dao追上去，边追边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