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来，他特意了发，回家换了西装，鞋用护理霜过，这些方炽都看在里，隔着一个储箱的距离，他有太多话能跟他说，比如“公司运转怎么样”，比如“还怕黑吗”，最后的却是：“你烟了。”

准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邹运先火了：“我！你他妈谁！”

方炽听得懂一广东话，颓废的歌词，让他不由得联想起昨晚酒吧里准的样：“歌……”他松了松领：“也是‘他’喜的？”

“你多久回来？”那边问，听得，他很黏准：“饺一会儿凉了。”

准的视线偏离车，转看着他，耳边在唱：

准紧张地握着方向盘，迫自己表现得漫不经心，心里急急地想说些什么，方炽先他开：“你换车了。”

“他”，方炽没有问“他”是谁，知趣地闭上嘴，不说话了。准有后悔，焦躁开始冒，等红灯的空当，他起一支烟，放窗玻璃，深深了一。

“粥吧，”准夹着烟，自如地变换车：“就上次那种青菜粥。”

眉一动，准故意说给他听：“他喜这种。”

方炽的觉有变了，没过去那种自信，倒显得沉静：“撒哈拉，不像你的风格。”

方炽从大楼来是午四半，站在“心理疾病治疗和防控中心”的大牌底，准朝他响喇叭，他迎着风走过来，明显瘦了，瘦得像个病人。

确实是邹运喜的歌，可准不想承认：“不……”他说谎，这时候电话响了，邹运打来的，他看着方炽，把指压在嘴唇上，是让他别声，同时扭动音量，歌声小了，最后几句歌词还是执拗地钻方炽耳朵：“谁来就抱着谁，恋是本能，不必当独有的荣幸，

准看一指间的香烟，无奈笑了：“坏习惯。”为了消减车里某种苦涩的空白，他旋大音量，CD声响起，越来越清晰：“讨你心，因你刚刚靠近，唇边恰巧需要那微温，

准接的免提，邹运说话生龙活虎的，甚至有些聒噪：“宝儿，我晚上包的饺，素三鲜，还吃什么菜不？”

“请放心，不会终生抱憾，明天一位比你更残忍，

“想麻烦你，午有空能不能来接我一趟，我现在没车……”

三鲜饺青菜粥，方炽紧拳，心尖上一一地疼，说不清是无心还是有意，他冷冷地说：“我要车。”

“车，差不多四十分钟吧。”

背叛我，别带着仁慈和恻隐，我这么容易人……”

吻就吻，什么都不要问，忘形才是面前的责任……”

“哦，对，”准松手刹、挂档，顺着狭窄的车开去：“刚换。”

电话挂断，准拼命呼，肤上每一个孔都在颤抖，今天他事是真的多，画廊和公司都刚起步，他推掉了两个客和一场洽谈会，早早到了地方，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等。

他坐上车，携着风的味，带上门。

太蹩脚的借，可准的唇立刻上扬了，顺着他的话往说：“我今天事多，这样吧，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腾手我就过去。”

谁名字会划成耀的疤痕，比起那怀念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