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响，酒杯连带着手掌微颤，张准忽然记起刚开机那会儿，也是在这间房，他和谢丹怡一块，站在门听甄心疯疯地喊：老就是想上张准的床，怎样！

小邓神复杂地看了他一，没说话，一群人簇拥着，撞开隔包房的门，这边闹得也很厉害，陈正森显然喝多了，搂着两个小姑娘，扯着嗓唱，甄心在一旁和小汪拼酒，啤酒洋酒混着来，喝得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喝了一圈，小邓提议到隔去，张准微醺着起，不留心说了一句：“是该说再见了……”

张准先敬导演，然后是周正，走到甄心面前的时候，膛里七零八碎的，像被扯烂了：“这几个月……”他把杯举过去：“多谢照顾了。”

“他俩何止亲啊，脱光了抱在一起能那么戏，而且那种氛围……网上有些猜测，我跟你们说，绝对不是炒作……”

“有什么奇怪的，戏了呗，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天天亲来亲去的，就是条狗，也有啊。”

”

甄心回拎起酒瓶，很有些释然的大将风度：“彼此彼此。”

背后“嘎吱”一响，有人来，张准惊慌地低，旋踵要走，视线里是一双熟悉的男鞋，张准惊讶地仰起

两人紧贴着，心听得清清楚楚，张准的自然而然蹭着甄心的卷发，他们靠在彼此的颈窝里泪，时间已经不多了，该结束的总是要结束，一个短暂的对视，甄心松开窗帘，俯再亲上去，布料过他的背脊缓缓落，在阳光中左右摆了一阵，慢慢恢复平静。

杀青酒，还是在酒店对面那家KTV，还是要了两个房间，碰巧，就是那两间。

“看见了，好奇怪啊，两个大男人！”

“今天杀青那场，拍完俩人都哭了，你们看见没？”

“Cut！”陈正森没说什么，默默摘耳机，算是过了。

“男洗手间”，他盯着那几个字，缓缓推门，洗手台、镜、一排洁白的便，似乎一切都没变过，“啪嗒”，似乎还能听见甄心摁门锁的声音，他被他推到洗手台边，迫着和他对视，被痴迷地看着，听他醉醺醺地说“对不起”。

甄心终于把他吻住了，迫不及待地，辗转反侧地，张准反手抱住他，泪溢眶，这样肯定是过不了的，张准明知，可不住自己。甄心抓起手边的厚窗帘，拉起遮在两人上，橘的暗影里，他松开嘴巴，端起张准的脸，轻轻给他泪。

正说着，小邓陪张准来了，工作人员立刻围上去敬酒，都是“张老师辛苦了”，“张老师这戏肯定大卖”之类的恭维话，张准应该是很听的，也应该很在意这戏的前景，甚至该有些踌躇满志，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一也不憧憬，心心念念的，全在一墙之隔。

张准和甄心谁也没动，唇是一分开的，气在彼此脸上，他们都想再看一对方，但目光却不约而同躲闪了。

他有受不住了，急急吞了酒，小邓要扶他，被他搡开，落荒而逃冲去，一门，KTV长长的走廊猛地让他恍惚，他没回包房，而是往反方向走，同是这条长走廊，他曾被一个宽大的膛从后抱住，稀里糊涂地被推男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