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小钟的低喃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呓语了，“你是家主，我又何尝不是独生？从没人欺负过我，你不但打我，羞辱我，不把我当人看，现在又要杀我，宁云啊，

他想起之前的事，宁云说过了会放了自己，难他已经自由了？

“主人……对不起……”

苍小钟闭不语，人很害怕的时候有很多反应，比如尖叫，或者痛哭求饶，或者呼天喊娘，但当怕极了的时候反而会说不话来。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宁云又问：“不忠的隶，我要你的命过分吗？”

“不过分……主人，我……”

光是想想苍小钟就觉得浑发冷，宁云似乎不耐烦了，冷声：“怎么，还不想理我？”

他又抬，看到的正是宁云冷酷的视线，苍小钟被他打怕了，第一反应还是害怕，畏惧地低了，不知他是来什么的。

“别叫我主人。”宁云上回了他，视线不同于过去的玩味，依旧是冷冰冰的。

苍小钟抖得更厉害了，似乎在鼓起勇气，声音更小了，“……对不起……求您饶我一命吧……”

苍小钟被打得反应迟钝，这才听懂他的话，被打成这样不及时治疗单靠耗着很容易发炎。更何况他被关在这阴暗湿的地方，连件遮的衣服都没有，这么一晚非发烧不可，这么想想宁云还真是要他的命定了，看来他这次凶多吉少。

“呵，现在对我认错了？不觉得太晚了？”宁云冷笑着抱俯视着他。

越是想到就越冷，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大概想到是发烧了，即使是这样他甚至连手腕的束缚都没解开，更不用说是一件御寒的衣服，或者一些止血的伤药了。

“没有了……”苍小钟重新把埋胳膊里，颤抖着小声，“可我不想死……主人……”

苍小钟怕得哆嗦了一，抬看了看他，又畏惧地低，想开求他，却又不敢，宁云本来就心里不快，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态度更是惹得他心烦，变冷哼一声，“那我走了。”

宁云勾了勾唇角，嘲讽的笑意，“你晕过去才一个小时呢，看你能不能活过这两天了。”

“……主人……”苍小钟这才犹豫着轻唤了他一声，声音还是怯怯的，“对，对不起……求您原谅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宁云关门走了，带走了他唯一的光，苍小钟闭上睛落了一串泪，“可不可以……至少给我一条被？好冷……”

就在苍小钟在黑暗里第三个假设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他在黑暗里呆久了，先是一阵刺的光让他睁不开睛。他把埋手臂里好一会才适应了这个光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仍被拷在地上的铁环上。

也许是他长久不言，宁云又开了，声音还是听着发冷，“不想对我说什么？”

他已经是在宁云手里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如今真是怕他怕到骨里了。以前以为至少宁云不会杀他，现在才明白，宁云不怕杀他，他也不能保证宁云不会杀他。

还活着……活着就好，虽然会痛。

“……”

苍小钟张了张嘴，声音很小，声音的音量也暴了他的畏惧，“您不杀我了吗？”

“苍小钟，你还记得我收你的时候我怎么对你说的吗？”宁云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似乎在回忆，“我说我不是随便玩玩的，我也问过你，要不要我一辈的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