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纸面上是黑的打印墨迹，前一行行字被逐个拆解重组，再打乱。指腹摩挲着页角，耳边是华文影视组的人在最后的剧本分析，确定主演档期和预付经费，陈砚冬闭了闭，抬手拿镜。

正门已经被堵住了。平易在货梯接到郁焕的时候，郁焕正蹲在地上玩手机。

有些鬼畜的笑声戛然而止，宋莅行面容僵，“哦……咳、不好意思……那陈砚冬呢？他现在在嘛？”

“――小朋友这时没人送回去，我让Frank去送？”

“没有了没有了。经费方面华文预付是六亿，照拍摄度，分三期支付。后期宣传方面……前期五千万，后续再看同期的竞争力。不过”，快速的纸页翻动声，负责人对刚才陈砚冬突然显的疲惫心有余悸，颇有些狗：“陈老师的作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哈……”

“不用。没事”，陈砚冬重新翻到剧本最后几页，“主演除了范老师没问题，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吗？”

“好好，没问题。”

宋莅行看着回来复命的Frank，一脸我就知地哈哈大笑。

陈砚冬眉骨一扬，这关他什么事。

陈砚冬看着宋莅行推门来，带着人畜无害的笑说：“陆深和甄蕴在公司门被狗仔堵了”，话有意说一半。

敲门的人心很好。

“唔……”飞机又撞上阻碍，直接原地爆炸，屏幕上显示“再来一次”的绿提示键，郁焕了，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了绿键。

宋莅行搞不懂了。

“谢谢。”陈砚冬没有任何多余表示，就连表也和刚开始来开会时一样，“个月我要去尼泊尔取景，通讯会有延迟，细节方面你们联系我助理Frank就好”。

“你这死了多少次了？”平易了烟，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郁焕屏幕上摇摇晃晃的战斗小飞机。

“没赢过……”郁焕闷着声音，“最近时运不济吧”。

Frank一雾，“宋总，郁先生没要我送，平易来接他了”。

“陈总？一直在开会啊，还在和华文那里的人说剧本。”

“嗤……”平易直接笑了来，轻轻抖了抖烟灰，“深哥这事……”

“……现在都快十了，我们可以明天再来一次――”负责人拿不准陈砚冬的脾气，以为是细节方面有让人不满意的地方，赶紧笑着改时间，表示一切可以慢慢来，您老满意就好。

几分钟后。

第十四章有心无心

“范先洲经纪人打电话来问过几次，他说都没问题――陈老师……您不舒服？”华文方面的负责人低确认范先洲档期，抬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砚冬闭拿镜，有些忐忑，左右看了看同事，其余同事也一脸茫然。

平易已经知了大概，这个时候车走过去也蹲在了郁焕边。

平易两手伸直搭在双膝上，看着指尖猩红一明明灭灭，“深哥不容易，前阵去国前，烧一直不退，后来好了又连轴试装，嘴唇都是白的，男演员有时候也要涂红……哈哈哈，我那个时候才知……拍的时候，摔断了两肋骨――

“我看不惯。”

宋莅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说完就走，完全不看陈砚冬微怔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