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笔记其实是祁慕的。

到了三，每个人都很紧张，他也是。不过，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为温粥紧张。

“亲一再说……”

悠远低沉的钟声在这时又一次响起，缓缓地，落在了两个人心上。

寒料峭，正是频发的时候，温粥在上个礼拜不幸中招，咳嗽鼻涕发烧接踵而至，整个人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来，现在才稍微好转一。

温粥低低“嗯”了声，然后对上他的睛，认真说：“我真的不希望你的未来因为我而改变，如果你真的为我妥协了……我会恨死自己，你明白吗？”

温粥听得好笑，边咳嗽边摇，糊地说：“分开吃太麻烦啦。”

“那你答应我。”温粥睫微颤，也不肯退让。

不是烈如火的夏天，还是又一次凛冬归来。

祁慕闭了闭。

祁慕抚住她的长发，眸光沉沉，哑声：“我如果不明白，也不会答应你。”

温粥摸摸他的背：“太晚了祁慕。”

三月已至，离考还有三个月零五天。

“唔……”

“……”温粥扭看了看四周，寂静的雪天，家家都在家里等跨年。她只好伸手抱住他，促：“快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只有相扣的手指交换着彼此的温度。等到了小区门，祁慕还牵着她不肯放。

九十七天。

风轻柔地拂过树梢，柳絮漫天。

“好，我答应你。”他说着，一抹苦笑。

同桌的女生被她这种彪悍的吃药方式惊到，从题海里分一个神给她：“你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噎着吗？”

祁慕漫不经心地，似乎全然不在意，自顾自：“再让我抱一。”

温粥。

“谢谢啦。”

温粥无奈地笑，第三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

落的瞬间手指被狠狠握紧，他力大得像要把她碎。温粥忍不住蹙起眉，一刻被重新卷他怀里。

温粥咳了，，从摞着的书里一本黑笔记本递给她。

温粥从屉里拿药盒，一粒粒数清楚放在掌心里，瞅了半晌全丢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几咽了去。

祁慕怒意上涌，膛随着呼起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准说分手！”

“温粥……”同桌又凑过来，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哀求：“你的那本化学笔记能不能借我看一啊，有个课外知识我给忘了。”

僵持了好久，最终败阵来。

有那个时间，不如多两题。

沉默远去的岁月里，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对她坏笑，褐的发丝随风扬起，眸深沉而温柔。

后来的每个重要日，在温粥记忆里，都变成了一个个遥远渺小的结。沿着时间线串联起来，一一完整拼凑了她的中和青。

祁慕顺势用外套裹住她，把埋她颈窝里，蹭了又蹭，撒了好一阵后才模模糊糊地说了句“舍不得”。

对方不明不白地，重新满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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