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着薄薄的衣开衫站在阳台风，祁慕不赞同地皱起眉。

直到她深夜发烧一个人到医院。

挥之不去。

可其实不是的。

“不冷啦。怎么啦？这个跟我视频。”

即便每天电话视频，信箱里都是和对方的短信，来回的机票已经放满了一整个屉。可那份摸不着抱不到的痛苦，在最需要的时刻永远无法赶到对方边的愧疚和不安仍然盘踞在心底。

那会儿温粥还没有从考的阴影里走来，在大学基本没交朋友，连室友都不亲近。一个人穿梭在闹的校园里，偶尔和祁慕联系。

“梦见你了。”他拿着手机站起来，镜摇晃，最后在靠墙的沙发上半躺，委屈地继续说：“你突然来办公室送饭，我一兴就惊醒了。醒过来发现是梦，给老气坏了。”

遥远的距离，彼此的不安和疲惫。

温粥本来以为，这些都没关系的。

她逐渐不敢打扰他，他的生活被外界的一切填满。

温粥看着屏幕里的他失笑，心里的。

“在学校怎么样？”

黑夜里，他看不见温粥悄悄泛红的眶。

那时候他们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冷冻期。

然后就没声了。

“真的？兼职呢？”

她弯抱住膝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祁慕刚刚开始创业，正是为项目忙得焦烂额的时候。每次她打电话过去，他都是在开会，或者上课。

她接通，那传来他的声音，伴着沙沙声撞击

这已经是他们异地的第三年。

啊？”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幕静静看着。

良久，祁慕才幽幽叹一气：“好想抱一你。”

像梦一样。

温粥：“好的。”

温粥也崩溃过，即使她知自己没办法责怪任何人。

似乎都在这个寂寞秋寒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无可纾解。

后来他忙于公司，她躲在玻璃罩里小心翼翼。

那是一年前的深冬。

温粥一看祁慕这模样就知他近来没少熬夜，立时蹙起眉，“老实交代，这几天是不是没睡？”

她不是很依赖的那种女生，也一直很。只要祁慕不放手，她觉得自己都可以过去。

快十一月了，正是秋深重的时候。

“都好。”

“唔，没那么夸张。”他眉心，嗓音沙哑，“昨天睡了两个小时，后来就睡不着了。”

“恩？”工作到无心睡眠？

凌晨两的急诊室，人很少，她坐在空的走廊上等护士来叫她。医院惨白的灯光晃得她晕晕，上一阵冷一阵，意识都烧得模糊了。

“想你。”他微微笑，眉间的疲态很重。

这时被她紧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恍惚地睁开，看见屏幕上祁慕的名字。

长久以来对彼此生活的缺席和空白，会让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少。很多时候，电话里，视频里，两人都是沉默。

不是亲历者，谁都不知这样的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