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他怀里的那瞬间，温粥终于哭声。

温粥在他怀里哭得快要晕过去，嗓都哑了，鼻睛红成一片，发丝贴在脸颊上，整张脸都湿湿的。

母亲离世那天到现在，温粥都觉得自己像在梦。请假、葬礼、熬药，她有条不紊地着这些她该的事，人却一直是恍惚的。

直到现在。

到最后……却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一切。

祁慕了唇，摸摸她的耳朵，心尖酸一片，疼惜又无奈。

嘶哑破碎的哭音从间溢，似要将整颗心都呕来。直到这一刻，她的悲伤和痛苦才真正全释放。

陪着她走过这几年，当初再恨再难受也没有离开她，温粥就忍不住想哭。

为什么人总这样，非要等到失去，才明白曾经拥有的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剪，还是不剪。

哭吧。

他上的温度，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一齐涌来，才让她觉到真实。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绝望的凌晨也是真的。

而就在她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他倏地掀唇，嗓音低哑，“我你。”

这样糟糕的我，你还喜吗？

温粥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答案，心像被悬在一条细线吊起。而那把剪，此刻就在他手里。

十七岁的时候，自以为成熟，自以为懂事，拼着命学习想要离开家里，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哭了太久，上一力气也没，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倚在他上。

站了这么久，到最后祁慕实在没办法，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对面她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温粥这时候才逐渐平静来，一一噎着，又抬手去自己红的睛。

耳边低哑痛苦的哭声令他的眸光愈发深沉，扣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收成拳。

从今往后，她是，真的没有妈妈了。

温粥紧闭双，泪过唇角，满心只余苦涩。

祁慕一直紧紧抱着她，像他们之前所有的拥抱那样。而在温粥看不见的地方，他的逐渐红了。

她想，自己终究是个不孝的孩。

她那小心而不确定的、带着几分迟疑和试探的语气，瞬间像有绵绵密密的细针扎祁慕心脏。

此生，就让我你的盔甲。

***

他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啊，她一样舍不得放开啊。

他轻声问：“让我抱抱你，好吗？”

心停了一瞬。

而后剧烈动起来，温在一秒涌上眶，沿着面庞落，在地上碎裂成花。

温粥轻轻闭上，纤长的睫羽微颤：“你还……喜我吗？”

他静了太久，久到温粥的心已经开始自动降落。

温粥听了，眶又是一，哑着嗓

如果喜让人疲惫，还要继续吗？

他苦笑，垂眸沉默了很久。

“别用手。”他住她的手指，取了纸巾去她角的湿，手指轻抚过那小块脆弱的肤，带着疼惜，格外温柔。而后顺势将她的手收掌心，迟疑了两秒，低声：“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