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自己儿虽然死得羞。耻，有辱门楣，但能得了这么一个人儿，倒也算是福祸相依？

“都给我——住手！”

“慢着。”左老爷瓮声瓮气。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祠堂，连着灵台上的牌位都跟着震了两震，梁上扑簌簌落灰来。

“梁大侠？”左老爷略有惊讶，看向那发声之人。

其他人听闻左夫人的说法，不由咋，窃窃私语声响起，都是议论这雪公看起来清如寒山之雪，其实不过是一片任人践踏的玩。

左夫人以为左老爷终于要给左浪气了，立刻腰杆直，指挥人把天雪拿：“老爷说的是，今天你休想踏这个门！还不快动手？”

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年纪

人。

“是，我浪儿就是被他缠得神恍惚，回来卧床数日才丧命的！”左夫人恨恨。

左右各有一名家丁走上前来，挡住天雪的去路。

左老爷眯起睛，任她放肆，自己只在一旁观察着这个雪公。

天雪有恼火，径自穿过祠堂，也不由人请，自个儿从花篮里摘了两朵菊花，冲着左浪的牌位摇晃了两手指，算是敬过了。完事把菊花到花瓶里，拧就走。

左老爷这时反应过来，问：“你认得这位公？”

左老爷对于左浪之死，还是羞。耻大过伤怀的，毕竟他私里还有三个儿，只是左夫人太过凶悍，还没有告诉她知，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儿，绝无阴阳不分之症。

顿时，四面八方聚集来的目光，从惊艳欣赏，变得。望横，赤果果起来。

左家亲戚见状也纷纷起哄，一时间堂哀思全无，乱成一团，一个个都扑上来，想摸一摸人一片衣角，也不算白来一回。

唯有左夫人警醒，盯着天雪，突然斥：“谁放他来的？濯桥的腌臜，也踏我家宗祠？！”

可怜左浪的灵柩仍停在烛影里，毫无存在。

“是……那是之后了！若不是有这个雪什么的在前，缠得我儿力不济，我儿哪里会被一个小村姑害死？”左夫人此刻已失去理智，能赖上谁就赖上谁，说着，就过来扯天雪的袖。

天雪何许人也。

“你以为我们左家宗祠，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左老爷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不左浪的事与这雪公有没有关联，都一定要想方设法赖上他，长安城里名的人，他左老爷也是见过几个的，但是像雪公这样风姿品貌，绝对是天无双，有这样一幅好相貌在此，若是能被他占了，不是留在房里，还是送给达官贵人，只有他数不尽的好。

什么样的目光他没见过，生就这样一副貌，就注定得不到忽视，不是眯眯的、嫉妒的、敬畏的还是鄙夷的，反正到了快死的时候，都会变成恐惧的。

左家的亲眷一个个都看直了睛，连左老爷都忘记合上嘴巴，痴痴地盯着天雪看。

“你不是说，是个姓莫的村姑缠住左浪么？”左老爷疑问。

所以，就这一而言，还是他们家李护法好，睛里没有那么多绪——呸！怎么又想起李护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