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蹲去一……”凌衍一脸的兴致，他已经六岁了，脸颊的婴儿褪去了一些，依然致得像个瓷娃娃。他趴在凌朔背上，受着少年背柔韧的肌理，扶着他的脑袋缓缓叉开，坐到了他肩上。

凌朔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成一个包的形状，放在自己，俨然是个士的造型，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夸张地朝凌衍了个鬼脸，“小衍，你看二哥……有个包呢……”

“七殿，您不要紧吧？没伤着哪里吧？”婢女也慌忙赶来，安着凌衍。

“再一……”凌衍嘟着嘴，用足了全的力气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摸向开得最艳丽的那株红梅，“踮脚啊……”

正哭闹不休的凌衍见到他这副样，脸立刻由阴转晴，破涕为笑，“哈哈，你上有个包……哈哈，像士……”

咚。凌衍的后脑勺仍是不幸撞到了他腰带上的玉石，小嘴一瘪，哇地大哭。他转过把这个小祖宗抱在怀里，又心疼又着急地摸着他的脑袋，用袖给他泪，“七弟，乖，别哭了，乖。”

大瘦削的少年稳稳地托着他两屁，笑得溺，“摘到了幺？”

凌衍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要挨母妃的骂了。他心中着急，伸去的左手扑空，一歪，就要往栽去。凌朔急忙抓住他乱晃的，小心蹲，让失去平衡的凌衍往后倒在他的背上。

那次在荷塘里找完玉佩后，凌朔回到煊叶便大病一场，养了半个多月才好，不过也因祸得福。他的母亲生前跟兰妃素来交不错，兰妃听说他一个人在煊叶孤零零的无人照顾，又被四皇那般欺负，实在不忍坐视不理。趁着北边战事告捷，兰妃磨了一番嘴，才得到先帝的准许，将凌朔收为义，自此便把他接到兰心，同凌衍一起抚养。

“陆大人？”凌朔有片刻的恍神，想起这个新封的陆大人就是陆长杉，他丢掉手中的雪球，接过重燕递来的帕了手，这才，“

“痛……嗷……”凌衍在凌朔怀里哭得是梨花带雨，他揪着凌朔前的衣襟，自觉脸面丢尽，气愤地用小拳捶着他的，“都怪你，不抓紧我……都怪你……”

“陛？陛？”

“好啊，小衍，我驮你上去。”

凌朔回过神，发现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雪球，前满地洁白，哪里还有那两个少年的影。重燕在后提醒他，“陛，新封的给事中陆大人昨日到了京城，现正在议事殿等候召见。”

一枝，握在手心。

“二哥，你看这棵树上的那枝红梅，是不是很漂亮，我要摘给母妃。”

飞雪漫天，许多久远的回忆也趁着此景涌上心。凌朔闭了闭，再睁开，原本空白一片的雪地似乎多了两个嬉戏的少年。

“七殿，二殿，你们这是在什幺？”兰妃的贴婢女看到这一幕，花容失地从长廊另一走过来。

“怪我怪我，二哥给你歉。”从见到他的第一起，凌朔对这个孩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双灵动有神、黑白分明的大睛，别说泪了，只是对他眨一眨，都能让他失神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