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确实长大了。

最大的不同是，兜兜转转，李枳这次终于认识了他，并且一定会记住他。

黄煜斐手臂撑在吧台上，俯靠近那张苍白中泛着淡淡酒晕的脸。他的嘴唇轻扫过睫、、鼻梁、巴。扫到李枳的耳后。

长大了也是这样一个好看的人，有着一双从不曾改变的光的睛，秀气却不女气。和一年前自己费尽周折偷偷回国，在上海某家Livehouse匆忙见面时的印象稍有不同，李枳新钉了两颗米粒大小的方块形耳钉，手指上的金属指环也多了几个。他有双实在漂亮的手，指节修长，橄榄型的小圆指甲修剪得整齐，还透粉，看上去特别温。虽然这一年来个好像没长，但发变长了，脸上也多了些血，整个人的神状态要比当时好上很多。

【展顺利？需要帮少爷预订房间吗，或是回您的公寓，还是西墅？】

黄煜斐在一瞬间完全恢复了理智。前李枳毫无防备的睡颜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嘲笑。我在搞什么，他想，我这样和麦秃有区别？好像还要更恶劣一。

整张清秀的面容。

黄煜斐叹了气，帮李枳把虚挂的罩拿来，又注视着他微微翕动的睫，以及他脸上的每一颗小痣。这些细微之，他曾在脑海中试探着描摹过无数次，太过亲切以至于他现在亲看见，就横生一种亲吻上去的冲动。

或许因为觉到量，李枳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睡得并不安稳，同时右手竟搭在黄煜斐肩上，无意识地把他往自己上。怎么，被人贴着很舒服？这么喜我吗。还是对谁都是这样？黄煜斐听见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他手上一寸一寸在人背上抚过，搂得那样紧，心一动，竟想张嘴咬了，只能压着望努力调匀呼。

黄煜斐觉十分棒棒。

尽和这个人并排坐着就已经非常幸福，但黄煜斐清楚，这对自己来说远远不够。再者，一颗宝石他找了也等了四年，才辗转到了自己手边，既然已经伸手可及，又为什么不能碰？

鼻尖直抵动脉血，怦怦地，他能明显地觉到那躯正在心加速。

这时，手机适时地推来一条消息，戳破他周冒的粉红泡沫。来自余翔：

你喝醉讲的话，醒来还会记得吗？他默默问前人。忘记了，就再让你记起来。他又想。

李枳衣服上的烟味比他预想中要重很多，混合着在赌场沾上的钱味以及劣酒气味，让黄煜斐皱了皱眉。可他的，贴着闻却是另一种味――好像站在一片鲜草地前等待风把汗时，大大的空气，清淡又难捕捉，却同时是一种无声的、烈的邀请。

他本就等不及了。

怎么回事，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是快要醒了，还是已经醒来却动不了？是很喜，醒了也不想动，还是觉得讨厌？黄煜斐搂着人家，又僵住了――他没想过李枳这时醒来的后果。

这种不带太多意味的、燥的、单方面的吻，他还真不太擅长。

刚才还对他

受到李枳纤细的鼻息，黄煜斐迟疑了一，又僵着手，有犯怂又有不甘心似的，轻轻抱住李枳。他抱得太小心翼翼了，只觉得浑，脑也发木，他往，鼻尖抵在那人白腻腻的颈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