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闻言一愣，居然额抵着李枳肩膀，就那么靠了上来。他盯着手里那块果肉，说：“是啊，同他们讲话好累，还要碰杯，舞。我好晕。”

李枳笑了，他觉得喝多了的黄煜斐有可。却还：“我不跟你计较，我就当你是醉话。”

李枳那一瞬间很没息地鼻酸了。

黄煜斐皱眉，声音冷了来：“你当然还是你。我看了四年你的视频。”

紧接着他听见边那人竟哼起一段有熟悉的旋律。节奏音准都掌握得好，听得是哼过很多遍。澎湃的曲。

李枳紧紧抓住手里的杯。

说罢他又哼了两段，轻声：“我跑调了么？这是我听的，第一首，你的曲。”

不是骗人？

黄煜斐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张大睛：“是啊，是啊，这是ColisaLabiosa。”

“我前年年底就不发新了，那个频统共也只经营了三年，很久没登录了。”

李枳迟疑着，用另一只手捋了捋他翘起来的那撮发，他觉得黄煜斐这会儿该光鲜整洁，不能乱。然后小声：“这好像是所有少爷都得经历的磨练吧，电视剧里你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喝酒聊天泡妞交朋友，我看你得还熟练。”

李枳有惊讶：“是么，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不想发了而已。”

李枳喝了一自己的橙汁，那觉就像在摁着心脏，不让它乱：“怎么可能呢？你了解我这个人吗？知我平时都什么样吗？哦对，你可能确实看过几个我以前的视频，然后对我有好奇，我的确很兴，很惊喜。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完全不是。你懂吗？”

“我知，所以我后来只能看你的旧视频。我当时，非常担心你。”

所以，说的什么“喜”，都是认真的了？

ColisaLabiosa。

“这是什么？我发过的？”

黄煜斐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喃喃：“怎么会是醉话。我只是晕，这些酒不至于醉。”

李枳瞅了瞅黄煜斐有些发红的角，把刚才剥好的一小块柚递给他：“怎么啦，你也喝多了？吃这个解解酒。”

他没想到真的能听到黄煜斐用他的意大利味拉丁语念自己这些神经兮兮的曲名，他更没想到一段自己都忘得差不多的、久远的、中二时期的产，这个人竟然记住了这么多年。

黄煜斐没抬，又往他怀里拱了拱，闷闷：“不喜，我不喜。我喜和李先生一同饮糖鱼。”

“……真的，你还是小心一，不要老跟我说这种话比较好，”李枳轻声，“虽然对你而言可能很自然，随便就说了，但我比较多事儿，一也不喜这种玩笑。”

“我舍不得。”

黄煜斐闻言坐直，看李枳的神有些迷茫：“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就是，中意你。你给我剥的果，就是要好好留着啊。”

“吃柚吧。我洗完手剥的。”

“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想的多很多。比如，我还知你喜拿拉丁文命名原创的曲，全是观赏鱼的科属，所以我学了拉丁语。”

谈话。他本人看起来比荧幕里还要更瘦一些，谢明夷松开边的大家闺秀，换只手拿酒杯，然后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腰，好像关系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