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约会这种新鲜事，李枳的构想确实非常单纯。

所以吃药并不是可怕的事。更何况他有信心，自己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拿着药瓶跟他轻轻松松地解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用的，一瓶的量，又够吃多少天。

同时，他确实认为事没有发展到使他不安的程度。正如他也曾经历一段在药片堆里度日的过去，甚至怀疑自己有过药滥用的嫌疑――至今仍然为他的神状态担忧。但黄煜斐清楚没什么好担忧的，他现在摆脱了那些药，活得自律、平静、有条不紊。

心不断给人施压的控制狂角，他当得已经腻了，他不想在李枳上重蹈覆辙。

李枳瞪他，心说您还好意思说这个，却还是乖乖靠在那人肩，专心看起了和尚动，妖打架。

黄煜斐的夹克面料柔，上香香的，他注视着荧幕，手却不忘从上放的爆米花桶里抓些油多的往李枳嘴里喂。李枳咬了他两，尖有意无意地扫过，黄煜斐倒是足够定得住心神，慢条斯理地了他脸一把，反把李枳激得耳朵都了。

李枳突然戳了戳他，小心地侧过脸说：“我刚才开玩笑的，大过年的瞎说什么活不活，呸呸呸，我们肯定都能长命百岁。”

如果不是图个仪式，他甚至觉得在家一块颓在沙发里，接吻拥抱睡觉，饿了就叫一大堆小龙虾外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黄煜斐停手，又低声：“好好看电影。”

这人确实是能读心的。

“一心把生关死劫与酒共饮。”

昨晚订的上午十场。就是一爆米花贺岁片，周式幽默在林更新演的猴上夸张现，小鲜肉唐僧果然有个忘不掉的女人。李枳看开的时候有心不在焉，他琢磨着怎样拱黄煜斐怀里不会显得那么突然，装作害怕蜘蛛么？不过黄煜斐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纠结――悟空还没和师傅斗几句嘴呢，那人直接掰起扶手，然后一伸胳膊把他拢了怀中。

但仪式终究是要有的，这也是侣衷门约会的原因。他琢磨了许多作为本地人应该带黄煜斐去的地方，但多数需要等到天才好玩。而在这光秃秃的冬季，除了吃喝似乎没什么别的好，可成天只想着吃喝未免太俗，最终李枳选择了看电影这一保险选项，用来作为一天约会的开始。

这是他所确定的。

李枳见他笑了，似乎放心来：“那走吧，我订了电影票，看完之后去逛超市。我最喜推着小车逛超市了。”

达明一派

整来说，这次约会分外称心，李枳说不任何不满意的。他后来如愿吃了馋很久的红薯饼边的鳗鱼披萨；如愿去三里屯排队喝了加糕忌廉的网红茶，当然红糖酸和糖葫芦也没少了他的；还如愿去麦德龙帮着黄煜斐购置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包括那人意外重视想要囤货的五大瓶老妈辣椒酱。

黄煜斐展笑容，了。

现在，他拎着大包小包，黄煜斐拎着更多的大包小包，两人并排走在赵登禹路宽阔的人行上。节期间北京路上车少人少，四空的，天是青白，刮了几天大风所以没什么雾霾。黄煜斐把李枳挡在路的侧，边不时飞窜过去几辆小电驴。应李枳要求，他正给他唱自己最擅长的那首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