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映的波光照在他上，天窗外的夜空也在他上投映，更像是镀了一层脉脉动的轻飘薄雾，又像是他这个人，本就会发光。哪怕没有举着琴，哪怕没有站在台上，哪怕音乐停止，而此刻寂静。

“是有而发。你十九岁，经历那么多，可你的时间没有虚度。小橘选择替那个位置，其实也是为了对

服务员似乎有两个，伴着杯盘在桌面的碰撞声，一个女声恭敬：“玫瑰龙、蓝鳍金枪鱼中脂等十四刺，两份冷乌冬，生烤淮王鱼腩……”

黄煜斐并不回，专心瞧紧了李枳，笑：“好啦，不用报菜名了，你们去吧。”

他抹了抹角攒的生理泪，咳嗽两声，怔怔地问黄煜斐：“不舒服？”

“小橘很棒，”黄煜斐突然，“我在你这个年龄，不如你勇敢。”

黄煜斐终于侧过脸了：“谢谢，我清楚了，请去吧。”

搞什么，脆当和尚好了，李枳腹诽着，颇有些不愿地照了。他被搂着腰，稳稳地靠坐在黄煜斐的左上，垂着手帮他打起了飞机。但其实他很快又愿了，觉这种直观的刺激也不错，而且，相比那张又窄又笨还有好几颗尖牙的嘴，李枳对自己的手显然要更有信心。

说罢他就攀回来，捉着那大家伙就想继续吞，溜溜的还没来得及拿稳呢，黄煜斐就拎着他的胳膊，把这耍赖的家伙往怀里拽：“这样，就用手帮我好不好？想到把小橘撑血了我会萎掉的。”

他塌腰，跪得更低了些，撑着发麻的嘴，再度着肉棒前后动了起来，泉涌似的，心尖也冒越来越多的意。

李枳这才从嘴里回味些血腥味，颚骨的酸麻也愈加明显了些许。他气哄哄地，一屁坐在地上，两往外侧分着，神极度委顿：“是有疼，但又不是不能忍，你嘛突然打断我啊――”

黄煜斐微蹙着眉，拇指轻蹭他唇的一侧：“很舒服，但是小橘的旧伤被撑裂了。早知不让你逞，痛不痛？”

李枳这边得正――他听见关门声，终于不用疯狂咽吐沫以防发声了，却突然发觉嘴里一空。黄煜斐推着他的肩膀，居然二话不说地退了去。

另一个女声却是执着认真得很：“天妇罗和唐扬鳕鱼等请尽快用，河豚刺已经过专业理，安全无毒，也请黄先生趁着刚切好尽早享用，清酒梅酒度数较低，醒酒茶在不锈钢温桶里面，照您说的放了冰糖，不会苦。香薰的莲花蜡烛也为您好了。”

李枳手上一抖，殷殷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这话说得礼貌又冷淡，有光打在他脸庞的一侧，照个优雅的影。谁能想得到他间有个憋得满脸通红的男孩趴在那里，正在卖力吃鸡呢？

意识活动了一酸痛的颌骨，李枳因这突如其来的空虚，到有迷茫。

常年弹琴的缘故，李枳的手指算不上柔，覆有一层薄茧，平时拉在手里凉凉的，让人觉得疏离只想尽量紧握，而现在这双手却得发。黄煜斐享受这团度，注视怀中专心对付他望的稚青年，发乌黑，背颈笔直，轻灵洁净如清晨林间一徘徊的小鹿。眉间藏不住的傲气与清朗，却又让人觉得这鹿怕不是修了魂。

他就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