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橘的声音,我竟然也哭了,”黄煜斐自嘲地眯起yan睛,“先前确实不知dao自己这样能哭。我还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呢。”
“我说了什么?”李枳忽然也笑了,“我都忘差不多了。”
“你说,练和弦的时候,你会列chu大家都在用的、听起来很正常的和弦jin行有哪些,然后qiang迫自己不要使用这些和弦jin行。”
“想起来了,当时人问我为什么二十岁就能zuo主音,要我说一些小窍门,这问题是主持人临时提的,我都懵了,”李枳彻底放松力气,趴在黄煜斐xiong前,rou了rouyan睛,“还能有什么窍门啊,不还是苦练吗,练chu血泡,再练成茧zi。但我当然不能那么答,就说了那个,我平时练琴的一dianti会而已,就随便说的,哥怎么会听哭呢?被我的ai哭因zi传染了?”
“nong不明白,隔着电波,就变得很cui泪,”黄煜斐回忆dao,“当时是jin祠堂的前几天,我哭完之后,赶着尾巴去zuo了个文shen。”
话毕黄煜斐就把李枳放到一边的床面上,坐直shenzi,自顾自脱了尺寸过小的T恤,抬起手臂dao:“这里。”
左边大臂xia方,平时不轻易显lou的隐蔽chu1,这是李枳文shen的位置。
就着暗橙台灯,李枳折起两tui半跪起来,看到文shen。
那是条鱼,大概是re带的,有着飘逸的鱼鳍和鱼尾。没错了,黄煜斐给自己也文了条鱼,跟李枳手臂上被划得面目全非的那条,如此相像。
李枳呆着,一句话也说不chu来。
“想不到文shen居然会很痛,也许是我耐受力太差劲,”黄煜斐轻声地,认真地解释,“有过不少构想,比如文一个鱼缸,把你关在里面,但好像很傻很变态,显得我毫无长jin,又想文一片海,来供你自由又安全地生活。但海也有枯gan1的一天。所以我文了一条鱼。”
“很好看,鱼很好看,”李枳喃喃dao,伸chu微颤的手去chu2碰,“我很喜huan。我很喜huan哥。”
“相濡以沫,那个词是这样讲吧?就算海枯掉,我们也可以这样。”
“是啊,”李枳坐在自己小tui上,拉着黄煜斐的手腕,一晃一晃好像找大人要糖的小孩,“大不了一起死。最后那两条鱼也是一起gan1死了吧?”
“坏小zi,”黄煜斐又去搂他,“不会死的,永远不。我们要好好地活。”
李枳弯着yan睛笑。
“会觉得沉重吗?”黄煜斐也笑,“是我用力过猛了吗?”
“没有,我觉得很好,把你迷成这样,我可得意了。”
后来他们an完腰,又接了几个吻,黄煜斐似乎很累,两人就挤在窄床上睡xia了。李枳觉得平躺屁gu不是很舒服,就趴在枕tou上,听着屋外虫鸣,以及shen边人均匀的呼xi,神qing恍惚。黄煜斐沉静的侧颜就好比雕刻一样,直让人挪不开yan。
终于见面了,知dao那人一直这么念着自己,甚至还为自己zuo了文shen,李枳当然是安心的、幸福的,但他就是睡不着。
他神游天外地在心中对自己说,你怎么了,又犯什么mao病,怕自己早死吗,怕你真死了他受不了也跟你一块拜拜?那你还是琢磨琢磨别的事儿吧,比如,明天zuo什么菜给他吃?
正当他决定好明天zuoshui煮鱼、麻婆豆腐和清炒苦瓜,又开始琢磨补卡买手机的事时,黄煜斐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就在枕边,那人却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