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像是在念遗书似的，说这些话，脸上分明面无表，却显痛苦，他疲惫极了：“我控制不住。我的自控力还是不够。”

“我在监视你的行踪，”黄煜斐突兀地打断他，快速，“直到现在，你每天去了哪里，到哪一条胡同哪一个房间，我全知，小橘。”

“我们好像有些跑题？”黄煜斐睫闪了闪，“我列举我的坏，现在变成小橘夸我了？”

“是吗。”

“你不觉得束缚，不觉得恐怖吗？”黄煜斐格外严肃，“这其实侵犯了你的权利。”

“新手机送给你的时候，了一些改装，里面有额外的定位装置，”黄煜斐松开李枳，挪远了，靠上另一侧的床，“那次发现跟踪狂，也是因为看见你走了平时不走的偏僻路，正好班就过去看看。我其实和跟踪狂没有本质区别吧，非常变态非常不尊重你，对吗？我明白的，但我――”

李枳松松地笑了：“所以你要帮我请律师告自己？又不是我去哪儿，只是看我去哪儿，束缚啥呀。我跟你这儿，就没什么自我意识，也没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他顿了顿，一本正经，“要是别人，我当然会觉得烦，但你不一样，共享位置多浪漫啊，我一想这事儿，就觉得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我就开心，”这么切地说着，李枳抬起两只手，缓缓地伸展胳膊，就着昏灯注视自己的手

李枳接着：“而且我这一天天的，活动范围不十公里，不是排练室就是菜市场，多再去北海公园喂喂野鸭，每天瞧着，觉得无聊吧？”

“说说看呗，你确实过不少混事儿呢，尤其在床上，兴奋起来又是啃又是掐又是不让人好好气，幸好我抖M――”

，谁信啊？”

“可我没生气，没觉得你可怕，更不打算离开你，”李枳一往右边蹭过去，挪到黄煜斐边，使蛮力冷不防拱人怀里，乖乖地贴伏在那而僵的上，“相反我还惊喜的，哥，你这么黏我，我觉自己有价值，不像以前，是个死了都没人的废，”想了想，他又，“你说停不来，也不用停啊，手机的事儿脆就继续这样，咱俩之间就不存在找不着的问题了。跟踪狂那次，不也是间接保护了我吗。其实每次你班之后去新地方约会，我在那儿等着，还老担心你找不见我。”

“我对你也过不好的事，并且不清楚，讲来你会不会继续接受我。”

“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样了，并且停不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安心地去其他事。”黄煜斐巴巴地，短暂地笑了一，“这种紧抓一个人不敢放开的样，果然非常难看，我不想这样，幸好今天对你坦白了，否则更难看。”

“没有。”

李枳“扑哧”一乐。

“你应该生气。”黄煜斐把手掌覆在脸上，“或者选择离开我。我知我非常可怕……”

李枳的反应却奇平静：“说实话，我吃惊的，哥，你为啥要知我每天去哪儿呢？担心我危险，还是担心我消失？”

“你觉得我生气了？”

“那接着列，我看看我家黄先生还过什么坏事儿？”

“嗯，讨厌我了。”

黄煜斐似乎陷极大的震惊，又似乎没反应过来，不说话。

“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