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的，也把包着纱布的那只手掌压得火辣辣的疼。

他就这么赤luo着shenti，除了neiku没有任何遮掩，却仿佛泰山压ding，难chu一气。

蛀了一个又一个黑dong的，过去的人生，缓慢地在李枳yan前展开。

他恨的人，那么多，全都潇洒自如，伤他骂他，赖活于世。他ai的人，只一个，却是那么疼痛，shen上心上，全为了他。

看吧，这就是他即将结束的人生的结果。无论是死在窒息的梦里，还是死在手术台，抑或是变成哑巴生不如死，他活过的日zi已有定论――他，李枳，彻tou彻尾，是个祸害。

想到这里，李枳难以自抑地嚎啕大哭起来。他觉得自己的jing1神正在一步步崩塌，哭得歇斯底里，上气不接xia气，一些无意义的模糊音节，正以一种惊人的音量响着，在这原本寂静的黎明。yan泪一gugu地灌jin耳朵，又打湿枕tou。他怂极了似的，向右拧着颈zi，不看黄煜斐，只敢哇哇大哭，哭得咳嗽难止，等止住，又继续哭。

从来都是悄声落泪，小声chou噎，这种哭是李枳不曾敢尝试的，可现如今他就这么放开了声音往外嚎，却没有任何发xie的gan觉，相反，更压抑了。

“是我刚才讲得太重！”黄煜斐急dao，小心翼翼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把他拨过来，让他平躺，看他红透了的脸，“我不是要和你理论谁对谁错，也不是要qiang迫你什么……我刚才只是，很难过。”

他这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哄人的作用。

“别这样哭……”黄煜斐胡乱替他抹着泪，就算用的是好手，这张脸刚才也沾了太多血，现在和yan泪一块糊在pi肤上，晕染花了，红淋淋好大一片。见李枳这样，黄煜斐yan圈猛地也红了，“你希望我怎样zuo呢，放开你吗，我――”

“我希望你能，忘了我，”李枳qiang压哭嚎，挤chu这么一句，“别记住我！让我一个人待着！”

黄煜斐闻言，神qing冰冻。他如遭重击，猛地站直shenzi，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撂xia李枳一个人在床上，快步走chu了卧室。

门重重地关上了，钥匙孔里cha着的钥匙串晃动着乱响。靠着门，颓然坐xia，在李枳逐渐平息的、却又仿佛快要换不上气的大哭声中，黄煜斐就着熹微晨光，看着一手的乱伤，面无表qing地落xia许多串yan泪。

手表盘上被沾了nong1nong1的血迹，可他能清晰地听见指针的颤动。

但他和李枳终究不同，yan泪liu完了照常能zuo别的事。天亮得差不多时，饭桌上手机震了，是前几天刚存xia的号码，黄煜斐在kuzi上随意抹了抹手上的血污，nie着手机去了离卧室最远的厨房，旋即划开了接听。

“是的，最晚五天之后就可以开始，他有一个很重要的演chu，可能没办法放弃，之后我会带他过去，”他微笑着用英语dao，“您这样早就开始工作吗？”

“已经讨论六天了啊，嗯，我知dao他qing况复杂，非常gan谢您从宾州赶来北京参加会诊，牺牲休息时间来zuo治疗方案，对了，周医生的团队说，和您在一起工作受益匪浅。”

“赖斯医生经常提起我？哈哈，请您替我转告，谢谢他给我引荐您这样优秀的专家，我最近状况也很好，会找时间回去看望他的，”他笑着，顿了顿，近乎庄重地又开了kou，“带着我恢复健康的a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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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真是又心疼又生气。他以前和人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