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着可能会觉得压抑，也和菩萨果原来那味儿不太一样，但我必须得弹。我决定过完今天就去努努力，变成个pei得上他的人，然后把他找着，再也不骗他离开他了，所以来吧，老叶喂几个鼓dian，四拍zi的！”

那些旋律是优秀的，毋庸置疑的优秀，很nong1的qing绪被李枳利落地从琴弦里带chu来，再稳稳地撑住。ganqing基调不同，但还存有他的固有风格，掺着dian小坏的神经质，混着忧伤，从不故作斯文。观众不闹，因为有太多举着手机录像的，而乐队的其他成员站在台上侧耳听，就那么ru了迷。

黄煜斐也在台xia。没有镭she1光的暗chu1，他举着一杯没动过的黑啤，把李枳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jin去，把他的每一个神qing收jin了yan底。比起yan酸，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震撼。当然也有安wei，使他从刚才收拾张硕时那种混乱紧绷的qing绪中走chu来。

他讨厌突发qing况，讨厌血，讨厌和人废话连篇，现在却不难受了。

那几段话堪堪印在脑zi里，一辈zi能有几次机会听――简直是肺腑之言。

电吉他solo的时候，他屏住了呼xi畏葸不前，gan觉到汗shui顺着眉骨滴落脸颊的震动。李枳shen上那种孤独的gan觉实在是――让人没法想象一种乐qi还可以这样去演奏。他站在那儿，一把蓝琴握在带伤的手里，他好像从远古开始就属于那片烟雾、那束亮光了，从来不知冷，也不知疼，可他显然会为刚才叙述中的“那一个人”掉泪。

李枳就是有这样一种魅力，几百人的演chu，他指尖liu淌的那些，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你。你会觉得他是把音乐砸在你脸上，只为你一个人掏心掏肺地弹。这时候才会一xiazi明白语言的局限和匮乏，之前积累的任何经验都没办法去解释这场演chu发生的一切，这些声音和画面是直接空降在shen前的，黄煜斐只能目瞪kou呆地杵在那里。

直到那三首独奏结束，黄煜斐才如梦初醒。菩萨果的老曲目又回到耳畔，他却不受控制也不再畏缩，一步一步从最后排向前走去。李枳小小一个人，黑衣服白pi肤，黑tou发红嘴唇，弹快了就激动挥汗，轮到他陪衬就闲闲地拨过琴面，这一切，盛在他yan中，越来越近。

紧接着他们对上yan神，玄得像是有默契，隔着三四排，李枳xia意识就往那他那里瞧。

然后愣住了，yan瞳都好像一xiazi放大，幸好手上没错拍。

黄煜斐挽着袖zi，很倜傥地站在那儿，冲他rongrong地笑――

他打死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张脸。先前说那么多，能一gu脑倾诉chu来，也是因为看准了这地方没人会暴lou他的心思。

结果那人就站在那里，周围没有紧挨着的旁人，此时，此地，这支曲zi，这束冷光。

是李枳少见的打扮，不是正儿八经的西装，也不是简洁至极的黑白灰套tou衫搭peiniu仔ku。李枳暗暗惊喜，心说黄煜斐果然还有这么sao包的一面――姜黄se格zi衫敞着衣襟，xia摆在腰际松松地打了个结，不怕冷似的，nei搭看样zi就是件纯黑圆领线衣。

他没伤的手举着杯啤酒，腕zi上轮换着来的百达翡丽、亨利慕时等等，现如今换成了杂编的pi绳，tou发也不如平时chu门那般梳得一丝不苟，反而蓬蓬松松的，细看翘起来一缕。

他弯着眉yan，意气风发地，好像在说，去蹦迪我通常这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