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然，他们之间从未越界，祝炎棠当谢明夷为大哥，为知遇之恩，为他的公司卖命工作，对方也只是以经纪人自居，仿佛只把祝炎棠当作一个满意的作品。

祝炎棠也知埋在自己的是自私自利以及贪得无厌，他竟对恩人有痴心妄想！但这种愫的产生，曾救了他，谁也不能质疑其合理！他努力忍这么久，看清自己这么久，害怕自己实在无法继续持了，尤其在这样一个引人回忆的、冬天的夜晚。他和八年前一样在建筑的角落踩着积雪躲着大风，却迟迟不见谢明夷追来。

对面没什么好气。“靠，你痴线啊，现在在哪里？宝仪都自己回家了，”谢明夷就算急

但他们确实有过快乐的时光。至少在祝炎棠看来。理所应当。

再之后，在国荧幕上扎，从没台词的男七男八变成除了男一不演的正红牌儿，不过是谢氏全力一捧，时机一来，他也计划抓住罢了。

祝炎棠甚至以为，无论演什么，谢明夷都会一直像这样，在保姆车里陪他，给他腰上缠手宝，和他分盒饭吃，帮他挑里面的葱姜蒜，也会在他拍完戏又去赶着录综艺时，很温柔地说“辛苦我家小棠了”。但谢明夷没有。谢明夷摘经纪人的牌，毋庸置疑地坐上谢氏层的办公室，然后祝炎棠的保姆车里换过无数个照顾他腰病的人，直到今天。

巨大的委屈，混着一种多巴胺作祟的冲动，毫无防备地涌上祝炎棠的脑。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行？是差在脸上还是差在真心上？他重复这个念，抵着墙了烟，刚一就被灭，他也不，只哆哆嗦嗦地拨号码，再哆哆嗦嗦地等人接听。

也正是从那个冬夜开始，祝炎棠作为谢氏大公的“女作”，和他经历过冷和议，去过地和天边。最初留在国的那段时间，除了学习表演，祝炎棠这个中辍学的、在百老汇争着演尸混饭吃的悲惨家伙，还被谢明夷送去名校学习艺术史，研读莎士比亚。三四年光景瞬刹而过，祝炎棠带着种苦孩的用功劲儿学成了，主演的话剧在百老汇早就成了没有空位的场，比他大三岁的谢明夷也拿到商法两个学位，于是回国。

这结果早已注定，也绝对说不上不好。祝炎棠仍旧在片场像花蝴蝶一样引所有目光，挥洒或许存在于的那、天赋和才华，接踵而至的是金钱、名誉、呼、太多太多疯狂的……他拥有了自从父母意外去世自己落异乡以来，自己渴望的一切。

那些人的是他的脸，他的作品，还是他？祝炎棠也考虑过此类低俗问题，然后他又发觉自己这个人，一无所有，也一文不值，纯粹自找苦吃。最可恶的是，人总是不知满足，得不到最想要的，就把已经握住的那些看作垃圾。

能和自己老板闹成这样，也真够的，能喜一个人这么长时间，甚至记得那条围巾是什么牌，蓝灰各有几个格，也真够厉害――他经常在夜里像变态一样把它拿在手里数，羊都磨薄了。祝炎棠无声冷笑，又开始嘲笑起自己的多余，反正那个对谁都只会假惺惺微笑的家伙，现在应该在急诊室给宝仪倒吧？

约富人区住后，他总听谢明夷这样讲。那人总是笑的，很欣赏地看着他的脸孔。

也仅仅是看着他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