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排两个茶碗，倒金黄的茶汤，客厅顿时香气四溢。

“嗯……”严柯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正不知如何开，电视里突然开始报他救人的事。他的脸一红了。

父亲在客厅沏着茶，也不抬：“回来啦。”

“这……得怪我。”余程假装无奈地接锅，“我论文来不及了，就让贝贝帮我整理数据。为了这个他都推掉好几个约会啦。”

严柯意识地看了余程一。没想到这个小动作被父亲看到了，父亲狐疑地望向余程。

父母的注意力立刻被论文引。父亲颇有兴趣地问：“哪个课题？你准备投SCI的那个（注）？”

余程笑：“还行。你就说是累的。”

严柯看着茶碗，还在想这是什么茶，能被挑剔的父亲夸好。余程却突然忍俊不禁。严柯诧异地看了看他，只听父亲哼了一声，把其中一个茶碗举到他面前。

母亲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举着锅铲飞扑过来，他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忍住没往后躲。母亲恨不得把他抱起来举，碍于他一米七八的型，只好吧唧吧唧亲几，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厨房。

“嗯。”父亲也接过酒杯。

每个病人看见他都会喊：医生！那个钢笔脖的是不是你！

每个白大褂看见他都会打招呼：环甲膜穿刺！厉害了严公

接来的几天……怎么说呢。

不敢相信。

“很好。”父亲说。

在交谈中严柯才知，原来有人拍他救人的视频，还发到了微博上。

余程把手机举在二老前，划着屏幕笑：“您看，面这几千条都是网友的评论……您看这个……”

“我睛红吗？”严柯抬起，用力睁大。

严柯不习惯这样的父亲，心中的讶异远大于欣喜。

母亲果然烧了一大桌的菜，都是他吃的。桌上还放着两瓶红酒，四个脚杯。严柯心里又害羞又兴，主动开了红酒，给四个人倒上。

话题成功转移。余程和严柯对视一笑。

电视已经换了好几个新闻节目，但都播报了严柯的事。餐厅的氛围变得温馨而洽，觥筹交错间是久违的声笑语。严柯渐渐放松了心，不知不觉吃许多酒菜。

严柯立刻顺杆爬：“对对对，都是你。”心里却甜甜的，想着还是小师叔对他好。

母亲也惊喜：“小余又要发SCI了？”

严柯，和他并肩了家门。

余程无奈地笑了笑：“你哭成这样，我怎么跟师兄解释？”

严柯这才接过茶碗，整个人还是没反应过来。

母亲笑嘻嘻地读：“天啦噜帅哭了’……天啦噜是什么意思？‘医生好帅，想嫁’……哎哟，贝贝你看，有小姑娘跟你告白！”

父亲这是……夸他？

仿佛当众刑，严柯尴尬地捂住脸，哀求：“妈，别读了，好肉麻……”

母亲乐不可支，自己拿过手机津津有味地读去。严柯无奈地叹了气，却听父亲问：“你谈对象了么？”

余程笑看了他一。

严柯愣住了。父亲不耐烦地：“接着！”

“谢谢宝贝。”母亲笑的。

“你有勇气站来救人，很好。”

严柯在余程边坐，突然有一种回娘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