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些不放心,让凌鹿去找他。凌鹿把整个病区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最后来到值班室,恰好看到严柯从卫生间里chu来。
“……”凌鹿和他对上视线,连忙dao,“严老师,你先别chu来,在这里等我一xia。”然后带上门跑了chu去。
严柯好不容易平静xia来,愣愣地站在门后面。等凌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两个冰袋。
“你yan睛zhong了……”凌鹿小心翼翼地说,然后把沾了shui的纱布贴在冰袋上,“敷一xia会不会好dian?”
严柯呆呆地接过。凌鹿担忧地问:“要去叫余老师来吗?”
严柯本能地摇tou:“不要!……别告诉他……”
“好,我不跟他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说你有事走开了。”
严柯gan激地diandiantou。凌鹿这才离开,还ti贴地关上了门。
……真糟糕,被学生看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糟糕的人。
严柯坐xia来,把脸埋在冰袋里。
yan泪变成冰shui,再次liuxia来。
冰敷过后yan睛没那么zhong了,但还是红红的。之后的一整天,严柯都避免和别人有yan神接chu2。余程以为他是太累,新病人都尽量自己收掉了。严柯心里很愧疚,临xia班时余程问他晚上需不需要陪,严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幸好今晚搭班的是凌鹿。小鹿乖巧懂事,一直没问他早上为什么哭,他对此十分gan激。
病区床位已经满了,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吃过晚饭,病区渐渐安静xia来。严柯站在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街dao,心qing好了很多。
凌鹿虽然不问,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从kou袋里摸chu昨天余程给他的糖果,走到严柯shen边:“老师,吃糖吗?”
严柯欣然接过,dao谢。
看严柯没什么聊天的兴致,凌鹿只好坐回椅zi上,翻开书本。他在准备12月的考研,只剩xia两个多月复习时间了,gan觉有dian来不及。
但现在还是不想看书。
他yan前不断浮现chu那个xia午,他和余程坐在窗边,听着窗外的蝉鸣,各自看书。虽然没有交谈,但心qing很愉快,像回到了gao中。
还有……那副画。
寒光零乱,为谁偏照醽醁?
凌鹿叹了kou气,无意识地望向窗外,想看看今晚有没有月亮。他同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喃喃念chu了这句词。
这样xia去……很不好。
凌鹿反复着书上的句zi,却怎么都看不jin去。
满脑zi都是——
他乱了阵脚,于是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想把糟糕的念tou赶chu去。
严柯听到啪啪啪的打脸声,诧异地回过tou来。
“困了?你去休息好了,反正没什么事。”
凌鹿连忙摇tou:“不不不,我不困。”
严柯朝他摊在桌上的瞟了一yan:“你都半个小时没翻页了。看不jin就别看了,玩会儿吧。”
凌鹿gan到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听从严柯的建议,合上了书。他抱着双臂趴在桌上,长叹了一kou气:“老师,你们当年考研是怎么过来的?难吗?”
“我没考。”
凌鹿惊叹dao:“哇,保研吗?好厉害!”
“厉害的是我爸不是我。”严柯自嘲地笑笑,“我们校长是他朋友,书记是他gao中同学。那年公布保研名额之前就直接扣掉了一个,给我先报上去了。他们喊我去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