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看得心都揪了起来。他把纸巾湿，小心翼翼地为严柯拭脸上污。严柯激地看着他，哑着嗓说了声谢谢。

凌鹿不顾臭秽，用力晃起垃圾桶，看到里面混杂的血块后悚然一惊。严柯脸苍白地看着他，不解：“你在什么？”

咖啡渣样。这是教科书上的描述。

“不是，我……哈哈……”严柯觉得浑没力气，笑了一会儿就得停来息。他觉得在凌鹿怀里气怪怪的，于是说，“你先放我来。”

凌鹿吓坏了，跪在他边给他拍背。但这丝毫无法缓解严柯的痛苦，他被胃酸呛得无法呼，只能发“呃、呃”的声音。诊室里顿时被酸腐臭气填满，不知过了多久，严柯再也吐不东西，这才脱力地放开垃圾桶。

场面顿时十分尴尬。凌鹿抱着严柯，走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僵在原地。

凌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椅上，瞟见他后脑勺上好大一个包，心里顿时更怂，大气都不敢。

严柯看着他纠结的表，紧绷的绪突然放松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严柯抱住垃圾桶，哇地吐来。胃袋痉挛着，把所有容都挤来。他一接一地呕吐，泪都被来。本能地蜷缩起来，不自觉地跪到了地上。

严柯也摸到那个血了，疼得嘶了一声。他见凌鹿同受地瑟缩了一，忍不住又哈哈哈哈起来。

“严老师！”凌鹿大惊失，慌乱拿起垃圾桶。

垃圾桶里的呕吐――是棕褐的。

严柯也很诧异。他这两天一直觉得恶心，但这不是抗抑郁药副作用吗？肚也没痛过，怎么会莫名其妙消化血？

凌鹿担忧：“老师，你不会撞傻了吧……”

严柯惊呆了。他俩还穿着白大褂呢，这要是给病人看见不得上央视新闻啊？

――呕血意味着胃积血量已达250毫升。如血量大，未与胃酸充分混合即呕，则为鲜红或有血块。

严柯疼得龇牙咧嘴，前发黑。

严柯懵了，凌鹿也懵了。

“对不起对不起！”凌鹿这才回过神来，小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急，“你没事吧！”

两秒之后。

砰！

凌鹿连忙拿纸给他。严柯脸上一片狼藉，泪鼻涕混在一起，额上也满是冷汗。他想站起来洗把脸，人却没力气，只能靠在墙上。

凌鹿惊悚：“老师你笑什么？啊？你别吓我……”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呕吐已经涌嘴里，甚至倒灌鼻腔。他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呛咳起来，呕吐从指里漏来，脏了白大褂。

“……”

卧槽！公主抱！

“哈哈哈哈哈哪儿那么容易傻……”严柯也不知自己在乐什么，就是想笑，但一笑又疼，

严柯：“本来没事，现在有脑震。”

……这不是胃容！是血！

“没关系。”凌鹿把脏纸巾扔掉，整个人却忽然愣住了。

“你呕血了！”凌鹿赶紧把他扶起来，慌乱，“咱们赶紧去急诊！”

话没说完，只见凌鹿一个转。严柯的脑袋重重撞在门框上。

“小鹿你别！赶紧放――”

他勉站起来，忽然一阵晕，晃了几。凌鹿见状，毫不犹豫地把他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