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闷闷地“哦”了一声，又问：“你现在还好吗？家里有药吗，要不要我带什么回来？”

一路上沉默无语。直到车开小区，凌鹿才忍不住问：“你亲戚走了没？”

不知为何，严柯突然有想哭。

“那……我先挂了？”

父亲很快答：“行。你说。”

严柯缓过劲儿来：“没开……一会儿师叔会帮我开回来。对了，你在车边上等一会儿吧，我让师叔把你接回来。”

严柯给余程打了电话，刚交代完小鹿的事，就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爸，你是从家里过来吗？”严柯觉怪怪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对父亲说过这样的话，“帮我带东西吧……”

余

“你发烧了？”

与此同时，余程来到停车场，看见凌鹿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小鹿看见他就不跺脚了，不不愿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余程：“好久不见。”

“什么？”

“喂，严老师，你还没班吗？”

凌鹿上车后，余程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座垫加，并关切：“冻坏了吧？”

这种要求应该不过分吧？平常的父之间，是会这样交的吧？

“好……”严柯忐忑地问，“你过来吃晚饭吗？”

此时烧开了。严柯去倒了杯，回到床上，已然忘记方才那片刻的落寞。

“今天我休息，晚上我过来……”父亲话说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又改，“晚上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不是，我和小鹿自己饭的。”

严柯蓦地一惊：“嗯……”

小鹿在这个选项旁边写：好可>.<

严柯看着那些颜文字，忍不住笑了。

严柯一觉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他接起来一听，是小鹿。

严柯忐忑不安地等着父亲的答复。

“行。”

严柯心里一惊，这才想起小鹿还在等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不舒服先回来了。”

“哦……”父亲应了一声，又沉默来。

你也好可。

“冒了……你在哪儿？”严柯赶紧爬起来穿衣服，动作太急，他立刻晕花，扑通一声摔回床上。

凌鹿看他那熟门熟路的样就知他经常开严柯的车，心里顿时有些不快，撇嘴：“还好。”

严柯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小鹿，我手抖，不敢碰刀碰火……哦，手抖是吃药的副作用……那个，抗抑郁药……”

“不用，我去联系师叔。”

“行。”父亲停顿片刻，又问，“你们平常吃什么？外卖？”

严柯在这一瞬间忽然又想起什么：“啊，等等！”

严柯深一气，小心翼翼地：“喂？”

“我在停车场呢，你车没开回去呀？”

“你怎么啦？”

但很奇异地，这一次的沉默并没有让严柯到尴尬。他似乎能够理解父亲此时的心，因此到兴，又有些害羞。其实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或许应该挂电话了？

居然是父亲。

严柯本能地想说不用，但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父亲在关心他。他有些受若惊，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受到如此直白的父，令他简直不知所措了。

父亲竟然笑了：“你还学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