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偏见，张行端不予评论，只是问：“严柯跟你说什么了？”

严柯不理他,只顾着低着打字。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凌鹿远远瞄见来电显示是余程，正想回避，却发现严柯盯着手机屏幕，就是不接电话。

凌鹿慌乱地跑卧室,看见严柯好好地坐在床上，正抱着手机打字呢。凌鹿松了气，低声对张行端说：“没事,他好好的……”

张行端笑：“连你都猜不透严柯的想法？稀奇啊。”

凌鹿恨不得上冲房间里去问清楚,但他忍住了,手回复：“为什么？”

凌鹿一愣,张行端急：“你赶紧看看！他不会又要自杀吧？”

他到底怎么了……

余程：“从杨明焕院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平静。你觉得正常么？”

凌鹿很诧异，他居然连余程的电话都不接？……他是不是也跟余程说了什么？

“他爸也收到差不多的消息，说要回家。还歉了，说自己一直都没息，让他失望了。他爸还兴的。”

余程：“凌鹿事欠考虑，我不放心。”

凌鹿陪严柯坐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严柯并不在看电视。他的双空而无神，仿佛失去焦距，就这么茫茫然地盯着电视的方向。

凌鹿尴尬地站在房间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随便找个借：“……严老师，我切了果……”

没过多久，余程和张行端几乎同时来到公寓楼。两人在电梯相遇，张行端首先诧异：“你今天不是坐堂么？”

住。公寓钥匙留给你，你想继续住这里或者回宿舍都可以。租金已经付过了，你可以住到实习结束。”

余程沉默片刻：“……不知。”

凌鹿心里一疼，很想抱抱他。但刚一碰到他的手，严柯就立刻缩了回去，甚至还受惊的神。凌鹿只好假装不小心，严柯也就笑笑，没说话。

此时，终于注意到凌鹿的严柯抬起，甚至还对他笑笑。凌鹿不知该说什么，转把果端来。严柯接过，轻轻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打开电视机，一边吃果一边看电视。

张行端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了，并：“我让小鹿盯着他了，这会儿应该没事。”

“说想搬回家住。”

严柯：“想家了。”

“严柯什么况？怎么突然发微信跟我谢？还转了十万块给我,让我把公寓租到你实习结束？”

张行端：“你盯紧，我上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个理由让凌鹿无言以对。他盯着屏幕正在神,张行端居然给他来了电话。

张行端一愣：“这样看起来严柯好像真的是想住回去？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严柯不一样，他丰富，又太善良。”余程盯着不断增加的楼层数，忽然微笑，“所以我理解不了他，就像我理解不了严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余程：“严柯不接我电话，我怕他事。你也收到他消息了？”

“他跟凌鹿也说了……他爸那儿呢？”

“你们临床医生不是看惯生死了吗？”

严柯的举动看上去再正常不过，凌鹿却觉得心慌。他不敢离开，于是在床边坐，装模作样地拿了片果。严柯便朝里坐些，让位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