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轻勾唇角，温声应：“昨儿夜里就啦。你睡得熟，没听见。”

平阳长公主颇为自得的勾了勾嘴角。自从夫君薛绩在幽州大营时悄悄跟她提及薛衍觉轻的事，她生怕扰了衍儿清梦，半夜总不敢到他跟前儿去。还好之前三人同住在一间营

大军自幽州启程一路南，每至一地，都会派遣兵卒至守营将士家中，将捎带的家书和年礼交与其家人。消息传后，其余州府百姓更是扶老携幼，至官两旁等候朝廷大军。让镇国公等人着实享受了一把“王师过境，迎君中”的待遇。

第二十一章

☆、长安

是岁，关中饥，百姓东西就，衣不蔽，至有鬻男女者，不计其数。

因有了这么一段小曲，次日朝廷大军启程发时，跟在行军队伍后的行李辎重更比先前多了一倍有余。多来的这些资都是不能返乡的将士们借由大军回京的便利，给家里人稍带的幽州特产以及钱帛之。

顿了顿，又笑：“你向来睡觉不沉，昨夜了那么大雪，你都不知。可见这些日确实累坏了。这一回到家里，心里安稳了，睡觉立刻踏实了。阿娘昨夜偷偷来给你添被，你都不知罢？”

天将五鼓，沉睡了一整夜的长安城在一阵阵悠扬的鼓声中，渐渐苏醒。鼓声自太极承天门的城楼上首发，以此为中心，渐次向四周辐。随着鼓声的一波波传开，门、皇城与各坊市的城门也渐次开启。

永安元年，天旱灾霜灾接连不断，百姓颗粒无收。纵有朝廷旨赈恤诸州，减免租赋，但是对于历经战乱家底空虚的百姓来说，仍旧是杯车薪。

永安元年，腊月，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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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垂放的严严密密的竹制帘，平阳长公主依旧耳尖的听到了室的动静，忙开笑问：“衍儿醒了吗？”

四周侍立的婢女们躬应诺。有人彻去站在廊吩咐了一句，早有准备的二等婢女立即端着温、猪苓、柳枝、竹盐等洗漱之室。薛衍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瞪着窗外愣了会神儿，方怔怔说：“雪啦。”

薛衍笑应答。平阳长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旋即吩咐：“快快卷帘，伺候大郎梳洗。”

只可惜这种“军、民鱼”的其乐在大军关中地界后，被另外一件惨事冲淡了。

崇仁坊卫国公府后宅，跟随大军奔波多日的薛衍正躺在卧榻上闭目而眠。整间室静悄悄的，早早就醒过来的平阳长公主在送走要上朝的卫国公后，便跪坐在外间厅上针黹。时而抬打量着庭院的风雪，悄声嘱咐屋伺候的婢女添上炭火。

薛衍听闻平阳长公主所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衾被上面还盖了一张厚厚的狼褥。又见房里比睡着前多添了两个火盆，不觉一愣，旋即笑：“真的不知。我昨夜睡的太死了。”

解劝一番。鲁国公更是大手拍着薛衍瘦削的肩膀极力称赞，认为薛衍有卫国公的“大将之风”。

薛衍便是在此时转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