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长叹一声，摇说：“十多年前，我在晋阳起兵，义安王献永丰仓归降于我。这永丰仓可是前朝四

”

殿侍立的小黄门闻言，急忙搬来蒲团，供薛衍行跪拜之礼。

薛衍闻言，只得起至太上皇右手边。早有小黄门搬来坐席。薛衍刚要坐，便听太上皇吩咐：“再近一些。”

太上皇闻言朗笑声，一面摇一面用手空了平阳长公主。又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薛衍，黄浊昏花的老慢慢湿起来。他紧紧握着薛衍的手，长叹：“好啊，好啊，回来了就好。”

鬓发斑白并未束冠，上随意盘的发髻因为坐卧不忌的缘故而略显松散，有些碎发挣脱束缚在发髻和鬓额间张牙舞爪，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憔悴寥落。

薛衍跟魏期也跟在后面行谒见之礼。

镇国公魏无忌和卫国公薛绩见状，忙上前躬见礼，说：“微臣拜见太上皇。”

殿上气氛一时僵凝起来。

恐怕也不尽然。

于是小黄门将坐席挪至太上皇跟前的案旁边。薛衍过去坐。太上皇一把握住薛衍的手，觑着睛打量了薛衍好一会儿，才转向平阳长公主笑：“这孩长得像你。人是生女肖父，生肖母，必定是个有后福的。”

薛衍一面暗搓搓的八卦，一面任由太上皇握着他的手，似不经意般向永安帝笑：“我听裴籍说，衍儿在幽州的时候发明了复式记账法，很快就捋顺了整座幽州大营的粮草军备账目，还因此反了燕郡王，可见是虎父无犬啊。”

薛衍早在太上皇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悄悄的打量着太上皇。

这一回永安帝也只能报以一笑，对太上皇的意有所指充耳不闻。

平阳长公主忙打岔似的，指着薛衍说：“父亲，这是衍儿，我和夫君在幽州相认的……衍儿，快过来给外祖父扣。”

永安帝微微一笑，似解释又好似还有什么别的用意，开说：“新朝建立，朝廷想要上政令得以顺利施行，必须要有举措。所以叫他们行岁末考，也是这个意思。有能力肯办事的，要赏，没有能力不肯办事的，自然要罚。这有赏有罚，赏罚有度，才能有所作为。总不好叫天百姓以为我们朝廷官员都是一些尸位素餐之辈。”

然而太上皇在被退位后，真的就如他表现来的心灰意冷了吗？

永安帝轻咳一声，开说：“是反了，不过已经派兵镇压了，为首的贼寇也都死了。”

平阳长公主闻言，笑着看了魏皇后一，开说：“皇后方才也这么说，我还不信。父亲说了，那一定就是了。”

薛衍恭恭敬敬走上前，施礼毕，便听上首之人急忙说：“原来是衍儿，都长这么大了，快到外祖父这儿来，叫外祖父好生瞧瞧你。”

太上皇的上也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褐圆领衫，外罩一件同样半新不旧的褐长袍，衣衫上还有褶皱……很形象的诠释了大权旁落的失意君主形象。

太上皇敷衍的勾了勾嘴角，手里晃着杯中残酒，开说：“二郎不必跟我解释，我都懂。一朝天一朝臣嘛！”

永安帝微微一笑，只听太上皇又：“我还听说前几天利州传来军驰报，义安王和刘德玉不满朝廷削减封王，也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