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咬了一颗，鼓着嘴在吃，红的糖浆沾到嘴唇上，他却丝毫不知。

“客官，雅间满了，不知您可不可以在大堂……”小二的很毒，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非富即贵，立刻放低姿态，殷勤地问。

谢岚南拿起酒杯，慢慢地在手上转，瓷白的酒杯被拿在白皙的指尖，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白一些。忽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指尖的酒杯，竟然碎了。

车在岁圆斋门停，机灵的小二立刻上前来招呼。

谢岚南轻轻，了一声好，陆迟喜上眉梢，随后就车去找小贩买糖葫芦。

“对呀，你不认识吗？他是你的堂哥。”上菜的间隙，陆迟跟谢岚南说了很多他和黄莫的事，无论是一起偷偷喝酒，还是跑去戏园偷瞧最有名的花旦，一件一件，事无巨细地告诉谢岚南。

陆迟很快就买来了糖葫芦，好几串，顺手给了赶车的一串，奈何赶车的侍从心无旁骛地握着缰绳，是不接陆迟的糖葫芦。

谢岚南淡淡地看了一桌上的碎片，随侍的婢女已经在收拾碎片。他：“无事，刚刚没控制好，用力大了一些。”

若是陆迟自己一人来，或是同黄莫一，自是不介意大堂还是雅间，但现在不同，他可以将就，谢岚南怎么能将就？他正要说话，谢岚南却先开：“那便大堂吧。”

陆迟看了看桌上的碎片，又看了看谢岚南那清隽的面容和堪称得上修长纤细的手，怎么也没法把一用力就能碎大石的魁梧形象给他套上去，谢岚南你怕不是在骗我？

陆迟抹了嘴，说了一句大老爷们，不拘一格，又低吃。只有他自己知，在谢岚南靠过来的一刻，心像疯了一般动。

“好吃吗？”

谢岚南看他：“你委屈吗？”

陆迟：“不呀，我同黄莫常来，岁圆斋的糕和他家的松鼠桂鱼最为有名，他最吃这里的东西。”

谢岚南今日照常穿着白衣，似乎西泽的圣人都穿白衣，一行一动就像是个凡的嫡仙，怎么能坐在喧闹的人间烟火中？

谢岚南的微微动了动，他缓缓念这个名字：“黄莫？”

不等跑堂的上前桌拉椅，就有随行的婢女将这一切都完。陆迟坐后，还是不满地嘟囔：“坐大堂不是委屈你了吗？”

谢岚南笑话他像个小孩一样。

陆迟急忙站起来，看他的手：“怎么会碎了？有没有伤到手？”

他看着陆迟快车的背影，“又酸又甜。”谢岚南念着这几个字，唇角微勾，“这应是垂髫孩童的吃吧？”

他这是，怎么了？

谢岚南阖上，心中的绪翻涌得太猛烈，一一冲着他汹涌而

谢岚南忽然倾过来，陆迟一怔住了，呆呆坐在原地。他们离得太近，连呼都能觉到。那么近的距离，他看到谢岚南艳的唇和略带苍白的肤，还有他的，幽深一片，仿佛任何光都不去。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谢岚南却伸手，拈走了他唇上的糖浆。

陆迟：“自然好吃。”因嘴中的糖葫芦还没咽，他的话听起来混不请。

陆迟无奈，只好收了糖葫芦躬车。待坐，他挑了最大最红的一串给谢岚南，谢岚南接过，但却不吃，侧看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