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驶地库，外面还在雨，比午更大了。路上车少人少，只有彻夜不息的午夜霓虹，光溢彩，却甚是寂寞。

迅速确定完份，单纯的程序员开始朝关瓒打招呼，顺便自来熟地邀请他一起宵夜。关瓒最招架不住别人的，直接被旁边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给说蒙了。幸好研发中心的楼层不低，不消片刻电梯到站，程序们着急整理会议署，又匆匆别，各自返回工位。

关瓒被逗笑了。

关瓒走过去坐副驾驶，柯谨睿把烟掐了，主动取过他怀里抱着西服外套，展开来盖在了他上。

柯谨睿发动引擎，倒车位，一打方向盘：“我也觉得这天不至于冷，但是家里那位半夜睡不着，你来这会儿工夫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你要是受了凉，他就不认我这个儿。”他似笑非笑地侧看向关瓒，“所以还是披着吧，就当为我不被扫地门。”

关瓒：“……”

关瓒小时候养成了习惯，坐车就喜看外面的街景，而且很喜涂抹玻璃上结成的蒸气。柯谨睿心不在焉地开车，顺便心不在焉地看他，看他用握拳的手在车窗上一，上五指，画一只脚丫。关瓒把脚丫涂实，以便看清楚外面的世界，然后可能是觉得没意思，他胡乱抹了抹，把涂鸦破坏了。

过了午夜，除了研发中心外整栋大厦也就只剩保安还有人值班，往后电梯没有停靠，关瓒顺利抵达地一层。这时间停车场的车也不多了，没用关瓒去找，随着电梯门打开，不远靠立停放的一辆路虎闪了闪大灯。

俞绍嘉照例走在最后，却没有着急去，起手拦住电梯门防止关闭，他侧看向关瓒：“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比较开放，上级没那么分明，他们把你当成新来的实习了，你别紧张，随意就好。”

关瓒松了气，朝他笑笑：“是我自己的原因。”

然而事与愿违，俞绍嘉衣冠楚楚地走在最后，原本也在跟手人讨论，结果电梯一就看见了关瓒，笑着打招呼：“来啦，柯总应该是去取车了。”技术老大一开，程序员们纷纷噤声，再纷纷看向关瓒，仿佛电梯角落里也有个Bug。

关瓒看着他，说：“我不冷。”

“幼稚。”关瓒把手净，“我小时候坐车会晕，又睡不着觉，我妈不想我太难受，经常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有时候是在玻璃上画图，

柯谨睿了张纸巾放到他手里，问：“怎么不画了？”

“有空经常过来玩。”俞绍嘉取了张名片给他，“研发中心有季度团建，远的地方时间不够，不过近郊泡温泉骑还是没问题的。谨睿这混怕被要求表演节目，次次找借不去，次我带你，看他来不来。”

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别人。关瓒自觉站角落，努力稀释存在，不想被他们发现。

关瓒想说他不适应人多的场合，然而话还没来得及，俞绍嘉已经转走了。

关瓒今天门穿的是运动T恤和五分休闲，着白皙修长的小，脚上踩了双基本款的白AIRFORCE板鞋，再加上背双肩包，完全就是个年轻学生的扮相。程序们自动带了实习生的标签，不过听俞总说话的气很熟，而且还提到了柯总，那多半应该是个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