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无意询问，结果这话一关瓒当即受若惊，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睛：“给我定制的？”

柯溯没注意到关瓒走神，觉汗落了，便端起茶杯喝茶，转而对柯谨睿说：“大中午天气这么，你带小关去哪儿？”他说完顿了顿，片刻后又，“还有小关回来

徐振东说了句“行”，转就门了。

柯谨睿比他淡定得多，扔完东西又把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夹收拾一番，末了抬眸看了蒙的小朋友，游刃有余：“别跟那儿站着了，老爷好不容易来一趟，过来一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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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溯这才对关瓒解释：“给你定制了一架筝，小徐当时去就是为了办这事的。这不才回来第二天，我跟家坐不住，就让他又跟着我来跑了。”

满室气氛微妙到了一个临界。

他记得很多年前，孙艳红联系的买主上门提筝，双方还没完成交易，疗养中心便打来了电话，说是袁昕发病了，状态很严重。袁志军接完立带关瓒去了医院。那天袁昕疯得特别厉害，把整间病房都给砸了，后来被两名护工着打镇定，加大计量才勉勉地睡了过去。

或许仅仅是巧合而已。

关瓒如梦初醒，赶忙收敛起乱七八糟的念，走过来挨着柯溯坐，把徐振东倒好的茶端了一杯给他。关瓒脸还有藏不住的红，笑得倒是自然，没话找话地问：“老师说徐叔给我带了东西，是什么呀？”

关瓒还有惊吓过度的懵，站原地一动不动，视线总不自觉地去看废纸篓里的无辜拍。

“是啊，学乐的人，怎么能没有自己专属的乐？”柯溯笑得眉目和蔼，伸手摸了摸小徒弟发，紧接着稍一叹气，吻听起来略有遗憾，“只是可惜了你父亲的筝。乐这类件是有记忆的，它们会记住主人的习惯，用料上乘固然价值不菲，可真正让它变得独一无二的，是历任拨弦的人。”

那不是关瓒第一次见袁昕发疯，但却是第一次到妈妈很可怕，以至于后来袁昕被捆绑带固定在病床上，袁志军领着他陪护，他都不敢离得太近。

不过话说两边，关郁文到底还是走得太早，关瓒对他的记忆和停留在遥远的过去，现在再想也不会觉得太过遗憾。

从嚎啕大哭到默默泪，哭得天从明到暗，最后她嗓哑了，发不声音，只剩断断续续地噎。

关瓒没有自己的琴，但这并不影响他有所领悟。

袁昕睡了很久，醒来以后就哭了。

他只是想起了袁昕哭到崩溃的凄惨模样，想到一个发了疯的病患能够悲伤到那般绝望，他想，母亲当年一定是极了父亲的。有幸到极致，却不幸阴阳两隔，这种是甜蜜也是折磨。

乐记人或许是一种好的臆想，是活人借助死对逝者寄托的思念。然而生前两者相久了，活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活成了别人中的人琴合一，所谓睹思人，大抵不过如此吧。

瓒瓒表示以后严禁主人拿苍蝇拍打我【doge】

第33章琴

柯溯得很，喝不了刚沏好的茶，把杯搁回茶几，继续摇折扇，顺带着给关瓒也扇风。他没着急回答，朝徐振东吩咐：“现在咱们也门了，你去一趟，把琴箱拿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