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停xia来。
套zi已经不在塑料袋里,被拿chu来摆上了床tou柜。
关瓒趴在柯谨睿xiongkou,侧着tou,视线落在包装盒上,低声询问:“要不要继续?”
柯谨睿闻言一笑,不答反问:“谁来的电话?”
“打错了。”关瓒随kou说,“推销保险的,早知dao不接了。”
他的声音有dian闷,听着就知dao心气儿不gao,柯谨睿垂眸去看,看不见关瓒的表qing,只能看见mao茸茸的发ding。他手掌拍了拍,安抚dao:“换个号吧,明天就给你办了。”
“也好。”关瓒说,“我的联系人少,重要的就更少了,记得通知一xia疗养院那边就行。”
说到最后,他不甚明显地叹了kou气。
柯谨睿摸索着nie住关瓒xia巴,迫使他抬起tou,两人对视,柯谨睿淡淡地问:“怎么不gao兴了?”
“想我妈了。”关瓒搂着柯谨睿的腰,仰tou望着他,“她特别好看,是中俄混血,而且外貌表现chu来的俄罗斯血统更多,金发蓝yan,特别少见。我妈人很好,只是后来疯了,经常不记事也不认人,不过她只要一清醒就会dao歉,知dao打过我还会抱着我哭,是个很温柔也很善良的人。”
话说至此,关瓒不自觉地眉心浅蹙:“她这么可怜,大半辈zi都要活得浑浑噩噩,只能待在疗养院的单间里。可别人依然有恶意,连个病人都不放过,要骂她贱……”关瓒轻颤着缓了kou气,“我真没用,照顾不好我妈,也堵不住别人的嘴。”
“怎么能怪你?”柯谨睿抚摸上关瓒的tou,手指有一xia没一xia地去轻轻刮nong他侧脸,“你才多大?正常人在你这个年纪才刚刚摆脱学业的束缚,正是最自由、最随心所yu的年纪。这些你都没有,你已经超额承担了太多的责任,而且zuo得很好,不要对自己太严格。”
关瓒摇摇tou:“您说得我都明白。”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但是人不能可怜自己,不能觉得自己已经zuo得足够好了,因为现实摆在yan前,不是一句‘可以了’就能解决的。”
“我也知dao自己过早承担了生活的责任,所以才会看得明白,也更加无能为力。因为我在最一无所有的年纪,只能靠幻想去保护我想要好好照顾的人,我想了十年,没zuo到多少,反而一直看着我妈受苦。”
柯谨睿耐心听完,静了半晌,dao:“那从今天开始,那些你想zuo到却暂时没能zuo到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完成。”
关瓒习惯xing没去当真,可听了心里gao兴,终于有了笑意:“不用,我不太想麻烦您。也就再要几年,等我毕业独立,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ru,我可以买一套房zi,把我妈接chu来,再请个家庭医生……”
“可是我不想让你太独立。”柯谨睿打断他。
关瓒不明所以,略显茫然地眨了眨yan睛:“为什么?”
“你可以尝试依赖我,像对待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样,我喜huan你给我找麻烦。”柯谨睿莞尔,笑得温柔又ganxing,“而且如果愿意,你可以永远zuo我shen边的小男孩,不需要长大,我养你。”
这是关瓒听过最好听的qing话,不guan真假,至少这一刻都是心满意足的。他忍不住笑了,调侃dao:“成熟一dian不好么,还是说您就喜huan单纯的?”
“跟那种喜好没关系。”柯谨睿纠正dao,“人之所以需要成熟是为了改正青少年时期的负面习惯和脾气秉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