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珏还记得林尧昨天跟他说的话，他告诉蔡珏每个人的记忆就像是装在一个大房里，神死亡无非是把原来的房毁掉再盖上新的。林尧答应他们不会毁掉蔡珏原来的房，他会把房的大门关上，并且给蔡珏留钥匙，只要蔡珏找到了钥匙，假死的人格就会再次复苏，一切真实的记忆又会回来。

林尧

给我看过了。没事儿不就是把记忆都改了么。”

林尧没有起伏的语调为蔡珏讲着他之后的人生，蔡珏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笑话又异常的目惊心，蔡珏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你不知，你太自信了。”林尧调试好仪到蔡珏对面，“太自信了不好，人太自信对记忆就会不深刻，这样你本无法找回你的钥匙。还有一个小时我来跟蔡先生谈谈，联给你之后人生写的剧本是什么样的。”

“林医生，你觉得我能拿到钥匙么？”蔡珏问。

“你怕什么，”蔡珏继续，“这个世界上蔡珏除了沈年还能再看上谁啊。我可能会不记得你，但是我不会不你，因为我喜你这个事儿本就跟记忆没有关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蔡珏接收手术的那一天，太阳很好，长安市的天空一片明净。蔡珏只让沈年一个人来陪他，他希望自己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年。

“那我就放心了。”蔡珏调整了一坐姿。

蔡珏看着自己的手指，“我知。”

林尧是连濯衣的人，这件事蔡珏很早就知了，两个人在连濯衣读大二的时候就确定了关系。但是蔡珏不是很喜林尧，林尧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腼腆不善言辞，但是一都不简单，蔡珏觉得连濯衣是制不住他的，不过这次的事多亏是林尧帮助了。

“蔡先生对自己很有自信啊。神死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虽然依旧跟原来的人行着原来的生活，但是被加你心里的暗示会把你的人生完全扯向未知的方向。”林尧平静的说着。

蔡珏亲了亲沈年，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被带了执行室。神死刑是这几年联从耶路撒冷那引的技术，专门用在那些要被判死刑但是还有利用价值的犯人上。神死刑，字面意思，就是杀死原来的人格，并且植心理暗示重新构建一个符合联审的人格。

“林医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外科医生吧，没想到也涉足心理学？”蔡珏调侃。

蔡珏说着说着觉自己的话里怎么带了哭腔，嗓梗的难受，立把手里的桔都了嘴里。这个桔多蔡珏咬的急没注意，汁溅到了鼻腔里，呛红了眶。

林尧调试着仪，“我最不擅长的是外科。”

林尧把蔡珏的沉默当成默许继续说着，“你会以为自己在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沈年，然后会以为自己在被沈年从耶路撒冷救回之后开始上他，你会认为沈年不你，他的是连濯衣……”

林尧计划里给蔡珏留的那把钥匙就是恩典。只要蔡珏记起了恩典的名字，钥匙就会把紧锁的大门打开。

为蔡珏执行神死刑的医生是林尧，林尧来时在执行室的花瓶里放了一支恩典。长安市的沿路绿化特别喜使用恩典，林尧采来的这支上还带着，大概是他从路边随便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