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星棋还是不理解，他叹了气，神落寞地解释：“星和去世我很难过，但却是意料之中，我知他会选择死亡，我却拦不住。但是他希望我嫁人，希望我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我很激他为我着想的心意，所以我心甘愿。”

程筝平复了一呼，再开时语气里压抑着万般怒火：“薛星棋，你对不起你哥！对不起他的牺牲。你怎么有脸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星和的一番心意全被你糟蹋光了！”

“星和，谢谢你。”

“因为你不是我。”程筝不为所动，“你不是我，你不能接受不代表我不能接受。”

程筝对着镜里自己的影发呆，良久，深深地叹了气。

程筝摇摇：“我确实是心甘愿的，既然是星和的愿望，我觉得没有什么勉之。”

非鱼，焉知鱼之乐。

程筝定定地看着薛星棋：“你所谓的换位思考为我着想，只是你的想当然而已。你怎么知我无法接受这些、不愿意接受这些？如果你真的为我抱不平，应该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在我的思想，理解我的选择，而不是把你的思想加给我。你不是替我抱不平，你只是想把我同化成跟你一样的而已。你主观上拒绝星和的选择，把他的所有安排和期望贬得一无是，否定星和的良苦用心……薛星棋……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星棋深一气，他还记得萧玉彦给他说过的解释，他其实没有资格生气。

“为什么？”薛星棋不能理解，“你不难过吗？如果萧……绪死了还留书信让我嫁人，我一定非常难过。”

薛星棋觉得不可理喻：“但是……他私自替你选择了一条正常的路，说是为你着想，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怎么知你想要这样的路？我要是你我绝对无法接受这种‘着想’！我不需要这种所谓的‘为你好’，我也接受不了对方抛我一个人！”

真一个人，是不会为了对方的好意生气的，就算对方用的方式不对，但无法否认对方的这份心意。斯人已逝，他能的不过是好好珍惜这么一番心意。

“对不起……”薛星棋弱弱地了声歉，见程筝半反应也无，终究还是默默地离开了。

薛星棋心神剧震，他张了张嘴却发不任何声音，他想反驳，但是却羞愧地不敢开，程筝职责的没错，他就是想当然，固执己见，一位地否定薛星和的心意，他只愿意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却不肯从一个大夏朝土生土长的人的立场上看待这件事。

了什么，“你在纠结什么？”

薛星棋忽然有些生气：“你不知我在纠结什么？”

程筝摸了摸自己的角，不过二十的年纪，却因为人离世迅速染上细纹。

“我以为你嫁人是不愿的。”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心甘愿，半哀伤都没有。

“你心乱了，生气了？”程筝了然，他轻笑了一，明知故问。

“我难过，但是我嫁人心甘愿。”

也许吧，也许在他们里薛星和私自替他嫁人的选择是自私，但是程筝看到的却不是这些站在德制上的人假惺惺的谴责，而是薛星和对他纯然的关切和回护。

程筝垂眸不再多言，沉默地走到妆台前坐，将最后一只发钗在上，以此表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