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灯关尽，姜漱柳又拉开一盏：“傻孩，全拉黑你怎么看路？”

“你是你，伤是伤……”

“我同你受伤！”

许久，老受不了了：“孙,你到底去哪儿？我都晕车了！

肩上，背上，手臂，怎么哪哪都有伤痕。

丁汉白答：“瓶是安定，装的是钙片。”

“那伤也一并可怜可怜吧。”

他，拍他的后背。他叫一声“爸”，这辈原只叫过纪芳许一次，拖到最后作为告别，此刻百交集，背负着恩再次张。师父也好，养父也好，都填补了他生命中的巨大空白。

纪慎语不满：“都偷偷来给你药了，还要怎样关？”他藏着潜台词，全家那么多人，除了亲妈数他在意，何止是关，已经是疼了。

“那我明天打老三一顿，你给他也药。”

“师哥？”纪慎语轻喊，掀被撩睡衣，斑驳的红紫痕迹，伤成这样，昨天居然还有力大吼大叫。左右睡得死，他，最后坐在床边药敷。

纪慎语挣扎未果，全是演的，从饭桌上就开始演！丁汉白虚虚压着对方，伤真的疼，疼得他龇牙：“别动！既然烦我，又不想见我，为什么大半夜猫来给我药？”

纪慎语话都没答，直直奔回小院，湿着衣服，大喇喇地冲卧室。丁汉白睡得很沉，侧趴着，床柜放着安定和一杯。

丁汉白的嘴上功夫向来不输，再加上武力镇压，终将对方得卸力。纪慎语不再犟嘴，陡然弱去：“就当我是犯贱。”

“师母让我来的。”

住校的事儿就此作罢，纪慎语走客厅时有些麻木。他一路关灯，雨声淅沥，掩不住耳畔丁延寿的那番话。何以报德？他却把人家亲儿折腾了，折磨了，慢刀迟迟斩不断乱麻。

纪慎语臊成南红玛瑙，推着这不知廉耻的北方狼。

腰间长长的一，交错着延伸到腰里。纪慎语起松紧带，轻轻往拽，不料后背肌肉骤然绷紧，这猛地蹿了起来！

常言病去如丝,丁汉白却好得很快。一早,雨没停便门，去崇那片破胡同接上张斯年,师徒俩数日没见,一见面连句乎话都没有。

他气绝，八字都没一撇，这脸就先不要了！

他惊呼一声，扔了药膏，瓷罐碎裂溢了满屋药味儿，而他已天旋地转被丁汉白制服在。丁汉白说：“我只是亲了你，你却扒我？”

后面问的话忘却净，丁汉白温柔地捧对方脸颊：“你就不能说句话？”他俯首蹭纪慎语的额，“敢在桌踢我，就是恃而骄，那骄都骄了，不能关关你的人？”

纪慎语质问：“你装睡？你不是吃安定了？”

张斯年被雨声惊扰一宿,困着，蜷在车后排像个老领导。丁汉白心甘愿地当司机,开着车在街上七拐八绕,不确定目的地。

“哦？那我现在就去前院对质。”

姜漱柳说：“他到找止疼片，最后吃了片安定制睡了，把我撵来，伤也不让瞧。”

第40章没想概括。

“这不算。”丁汉白悄声说，“你扒了我的，起码也要让我扒一你的。或者，我那天咬了你的嘴，你也来咬咬我的。”

纪慎语顿住：“师母……师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