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

心底有种极不祥的觉。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斯说。

丝琳橙褐的一双瞳孔空无神，金的双尾无力地低垂。金的装饰亦静止，雪白的肌肤亦无光。人鱼之歌，为而唱。她现在唱的，是她生命的最后之曲——一腔绝命曲。

荣舞将戒指在劳斯左手的无名指上，宣读结婚誓词：“从今以后，我将永远在你的边，毫无保留地惜你，尊重你，安你，保护你。无论疾病、贫困，直至永远。”

在此，一位粉红的人鱼正跪倒在地上，烂漫的长裙罩过了膝盖，她仰起，双掌撑在地上，嘴巴一开一合，唱着刺骨销魂的旋律。

声音，打动了人的心脾，渗了人的骨髓。

我亦紧跟上前。

“我的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我的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

主持人喊：“现在请新郎和新娘交换婚戒，祝你们的长长久久，你们的婚姻和和睦睦！永远都满！”

“新娘，你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丝琳的粉红鱼尾有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幻影，幻化成双，她的脚趾开始凭空消失，脚趾消失后，紧接着就是一双小化成了泡沫。所有人鱼均是一脸惊讶，然后个个脸煞白，均是知晓了发生了

司仪端上戒指。

“你在何何飞翔？你整夜在何唱？”

死神的丧钟，幻的奇异，令我心里发。风拂过椰树，树叶摇曳坠，阴森到了。

昙花一现的凋零，这就是人鱼的悲哀。

掌声响起。

“你们已经在众人面前完成了隆重的仪式。”主持人宣布，“现在，我郑重地宣布，你们已经成为夫妻！以后，你们将共同度过剩余的未来人生！”

劳斯将戒指在荣舞左手的无名指上，宣读结婚誓词：“从今以后，我将永远在你的边，毫无保留地惜你，尊重你，安你，保护你。无论疾病、贫困，直至永远。”

“我的夜莺，小夜莺，歌声嘹亮的小夜莺……”

“叮——”市中心钟楼的钟声此时响起。

随着钟声的落，此时有一个婉转凄绝的歌声随之而起。这把女歌婉转凄绝到了极致，唱的是一生一世的意，释放的是绝望死亡的丽。

走过了约莫五六条街，转过好几个街角，我终于来到了一条街的尽。

劳斯和荣舞心激动地拥吻。他们抱成一团，恨不得将对方骨肉里，来了一个极度的法式吻。全场都为他们喝彩呼，所有人都为他们激烈鼓掌，只有我一个人心底寒冷，有钝痛发自肺腑。

边附近所有的人鱼忽然一刹那全都变了脸，他们纷纷脸煞白。看来是大家都觉到了。我心亦同样有那一种烈不祥的觉，而且心非常钝痛。可能是因为我认识她吧，所以我最先觉到了。而自从歌声传来，所有人鱼大概通通都觉到了。他们很多先是四张望，再是渐渐向着歌声传来的那个方向走去。

除了我之外，一大群人鱼也来到了这里。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将少女围在了圆圈中间。

“你飞翔吧，小夜莺……”

歌声越发地凄厉了，竟然有像是女鬼的泣声，瘆人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