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已经能想到，纳兰明珠的夫人一旦知明珠偷偷给那家人钱，两人必定会闹得不可开交：“殿，您这招简直太绝了。明珠知了，估计得气得三天吃不去饭。”

“不是汗阿玛念旧。”太见索额图最近老实，便跟他说，“明珠前脚被关大牢，你后脚就会跟着去。反之亦然。叔公，知为什么吗？”

“这一他不会听孤的话。”太，“他还想看着孤搬去乾清呢。”

“不，都还了。”太，“孤有次问齐，齐说的。他不敢骗孤。”

“你先别讲，听孤把话说完，有朱棣在前，一旦孤去了，汗阿玛不会把皇位传给弘晏或者弘曜。无论传给孤的哪一个兄弟，为了断绝太一党的念，赫舍里一族都会被清算。”

索额图心有千言万语，张了张嘴，汇成一句话：“官记了。”

太怕索额图又背着他了什么事才吓成这样，便说：“孤骨不好，不知哪天就去了，叔公，你得为赫舍里家留一条后路。

除夕夜的雪，如今还没化完，这么冷的天，文华殿只有一个火盆，殿本不和，索额图额上却密密麻麻的汗。

“孤年前去一趟，听到市井传言，天要安，杀老明，天要平，杀老索。孤都听说了，你觉得汗阿玛会不知？可是他为何要留着你和明珠，大清没人才吗？”太看到索额图魂不附的样，摇叹气，“大清幅员辽阔，人众多，最不缺能吏。”

石舜华嗤一声：“他活到八十岁也不一定能见到。他早早退，以后明珠了事，即便想拉叔公，汗阿玛也不会搭理明珠。”

索额图浑一震：“太，你……”

“官回去就令他们去销账。”索额图也想过康熙留着明珠是牵制他，可他从未想过明珠一旦被狱，他也会被关去。毕竟他是赫舍里皇后的亲叔叔，还有太护着他。

“孤不过问，明珠也不会激孤。”太，“从他怂恿胤禔那个不长脑的给孤添堵那一天开始，这仇就已经结了。要是能死他，他坟上都长草了。”

“孤今儿把索额图吓得满虚汗。”太拿起南方送来的小蜜橘，剥掉掰开一半石舜华嘴里，把跟索额图说的话叙述一遍，就说，“孤送叔公去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仿佛突然老了十岁，心里不是滋味的。”

石舜华咽蜜橘：“人到七十古来稀。索大人六十二岁，本来就很老了。爷，哪天跟他说说，找个合适的机会就退吧。”

“汗阿玛什么都没说。”太，“佟家一族欠国库的银全还了。据孤所知，你的亲朋好友欠国库的银还没还，哪天汗阿玛想起来‘欠银’一事，有佟家作对比，你觉得汗阿玛会怎么看你？”

索额图登时慌了：“太，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

索额图额上的汗：“佟国维不是只还他自己欠国库的银？”

立刻使人散布消息，孤令顺天府严查此事，尽快结案。”

索额图闻言，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年明珠被罢官，官以为他这辈完了，没想到皇上太念旧，没几年他又起复了。”

石舜华正在给弘晏肚兜，觉前一暗，抬看到是太：“眉开笑的，何事这么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