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空中转了两圈，直直盯住苏枋：「这些都是你故意安排好的吗？为了肉皇帝？」

裴茗的结论与它相符，“念之魂”不再有丝毫迟疑，立即中止了合。

“屠城是假的。”裴茗怒指苏枋，“我不知他究竟了什么，但我们一定被他骗了！”

任凭它再怎样努力给自己疗伤，也消不去这条小尾巴。它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扎了个针的球，漏气虽慢，却无法止住。

尽如此，它也并非毫发无损。在它灵魂的断面，有一缕黑雾气向外散逸，像一只松开了的气球。那是它正在外的元神。

创面迅速收缩，渗的黑雾越来越少，最终收拢成细细一线，像一条拖在后的小尾巴。

「哦？」“念之魂”的灵魂缩了一缩，「此话怎讲？」

那是苏枋从未曾验过的痛楚——由灵魂楔大脑、彻透骨血、侵遍四肢百骸、超人类承受的极限的痛楚！

“时间对不上。”裴茗尽量简略地解释，“他从我们这里离开之后就立即屠城了，可是光是那些准备工作就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他必定是早就已经在暗中安排好了很多事。其中有诈！”

天光在这时慢慢地暗了。裴茗侧目望去，山外密密的彤云更重了。天地间一片肃杀，风飐乱叶，枯草惊飞。一场暴风雨正在路上。

它飞到苏枋上空，俯视地上的人。「我得说，你也是蛮拼的。自己受苦，换取萌汤国暂时的平安。你差一就成功了。可惜，功亏一篑，最后关被我看穿了。」

“念之魂”没有肉|，受不到苏枋此刻正在经历的痛苦。而且，由于合过程是由它主动中止的，它可以将自己受到的伤害降至最低。

——好痛！！

“……”苏枋痛得说不话，勉撑起，又重重倒。

“念之魂”急急看向最后一段屠城的容，登时惊了一冷汗。裴茗所说果然不假：整座城的确是被焚毁了，但却没有任何一个片段可以表明，苏枋杀死了城中的居民。这段屠城的记忆，也是不完整的！

灵魂被生生撕裂，竟是这样一种恐怖的觉！

喊，“不要跟他合，他骗了我们！”

两颗粘连的灵魂骤然从连接断裂开来，各自带着一个破碎的创面，朝相反的方向崩飞。

灵魂被重新收的一刹那，苏枋浑一震。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所有的官都在巨痛之中沦陷。

「可你是怎么发现的？」“念之魂”疑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念之魂”不住，自顾自说去，「你从某种渠悉了我的秘密，知我在合过程中非常虚弱。如果合被中断，我会受到一定的伤害。」它翘起后那条破碎的小尾巴看了看，元神仍在逸。

苏枋仍是不语，侧过去，一瞬

「什么漏？」

“突然之间想到的。”裴茗摸了摸额，“你离开以后，我总是心神不宁，把事连起来想了一遍，结果发现有漏。”

“念之魂”丝毫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若不能寄生于一个宿主，我就会越来越弱，最后不得不再一次闭关。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都不能再现于人世。」

苏枋在地上翻挣扎，全的肌肉都在格格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