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对那些东西gan兴趣,也没人会相信。”蒋济闻不动声se。
“不guan有没有人相信,那些都是事实。”兰min笑得暧昧。
其时兰min已经三十一岁,依然mei丽,但不再像当年那么光芒四she1,蒋济闻看着她那副死活要nong到钱的模样,忽地觉得十分悲哀。
在一种夹杂着同qing与被威胁的复杂qing绪中,蒋济闻给了兰min一笔钱。
有一就有二,那以后的几年里,兰min还向蒋济闻要过几次钱。蒋济闻次次都如兰min所愿,给了她钱。他不在乎那么dian钱,可他厌烦兰min的纠缠、时不时地chu现。每当他早已把她扔到脑海后面时,她总是又chu现,不知羞耻地伸chu手,向他要钱。兰min的日zi越过越落魄,到最后她几乎已完全失去了二十岁时的风采,成了一个讨钱的无赖。这是蒋济闻父亲的耻辱,他竟看上这么一个愚蠢无能的女人;这也是蒋济闻的耻辱,为了十六岁时那莫名的心绪。
他不堪其扰,几乎想用dian什么手段让兰min再也没法见到他。
现在她突然死了。
02
兰min是被吉他砸死的。凶手是她的现任男友,一个地xia乐团的吉他手,小兰min十几岁,长发,俊mei,躁郁,酗酒,拿兰min的钱玩音乐。兰min的钱花光了,事事不如意的年轻男人喝了酒后突然发起脾气,跟兰min起了冲突,扛起吉他就往兰min脑袋砸,疯狂地砸,兰min当场死亡。兰min死了后,那吉他手疯了一般,拿着已经支离破碎沾满鲜血的吉他,转移目标,砸向一旁兰min的儿zi。
最后是邻居报的警。
蒋济闻一边听秘书的汇报,心里一边冷笑,他不同qing兰min。这几年里,每一次见到她,她的qing况都比上一次更糟,他毫不怀疑总有一天她会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在他yan前消失。
现在她终于消失了。
她死在一间不属于自己的小房zi里,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除了她的儿zi,一个蒋济闻没有料到的新的麻烦。他被砸断了几gen肋骨,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
而这个倒霉的少年对他现在面临的悲惨境地还一无所知。他已失去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妈妈。不,应该说,他的父亲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不知dao在哪个角落里,过着自己的生活,早已遗忘一个多年前为他生xia的小孩。
他已十六岁,假如他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那么即使失去了监护人,他也能很好地活xia去。可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蒋济闻见过他,在几年前,五年,或者四年。那不知是兰min第几次来跟他要钱了,他不肯给。兰min说她的生活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她的男朋友,拿了她的钱跑了。她哭zhong了双yan,不是为那些钱,是为了那个离她而去的男人。
蒋济闻不大相信她的话,兰min说不信你跟着我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看,房东就要把我们赶chu去了。蒋济闻真的跟着她去了,他不相信兰min那些凄惨的描述。到了之后他发现,兰min过得远比她说的还要落魄。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兰min那时候过得是不好,但也没有糟糕到哪里去。蒋济闻的震惊很大一bu分是因为从前与过去的兰min重叠在一起,那之间的巨大区别使他备受震撼。
mei艳的兰min,奢华的兰min,跟着父亲到夏威夷度假的兰min,生活在一个十平方米的小屋zi里,里tou堆满了杂wu,没有清洗整理的衣wu堆在一张简陋